或许是在风雪中待了太久,少年的衣服帽子都被染白。

    凛冽的寒风刮在身上,他像是浑然不觉,低垂着眉眼,认真摆弄手里东西。

    陆悠然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握着门把手稍稍用力,阳台的门吧嗒一声打开,扑面而来的冷气,冻得她一个哆嗦。

    大笨蛋。

    都不知道冷的吗?

    阳台那点雪哪里够堆两个大雪人,来来回回去楼下运了多少次?

    陆悠然既感动又生气,感动他为她所做的一切,生气是他不爱惜自己身体。

    她眨了眨眼睛,压下翻涌泪意,正想喊他,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少年恰在这时转过脸。

    视线相撞的刹那,顾之恒眼底笑敛去,目光往她身上看了一秒,蹙眉:“外面风大,穿上外套。”

    原以为他身上落满积雪已经够夸张,谁知他睫毛和眉毛上全是冰霜。

    陆悠然这会气得都说不出话,顶着风霜,小跑着朝他奔去。

    “哎,让你回去,怎么还过来?走慢点,地滑,祖宗你走慢点,好不好?”

    望着小跑着朝自己冲过来的人,顾之恒一颗心高高提起,扔下手里的工具,三两步将人扶住。

    “跑什么?也不怕摔了?”他说着拉她往里走,“我知道你见雪人很激动,但也要穿暖和才能出来,要是冻感冒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陆悠然:“……”

    谁是见雪人激动?

    她是被他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