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老话说得好嘛,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咱们为人母亲的,少不得得为自己的孩子多打算。咱们家的孩子都有骨气,肯上进,这是好事。读书的事儿,咱们帮不上忙,其余的好到底还是母亲得多费思量。”

    姚壁影自打她一进院门就知道她为了什么,如今不过是揣着明白当糊涂罢了。

    “娘娘说得是呢,只不过奴没什么用,不过是靠着老爷的垂怜才苟活至今。娘娘待我是掏心掏肺,可奴着实是”

    正说着,不觉要落下泪来。

    恭显族姬恨不得翻个白眼,暗自恼恨姚壁影跟个泥鳅一般滑不溜手,老生入定似的等着她先开口。

    罢了罢了,本来就算是求她。这事儿若是办成了,对谁都是好事。姚壁影要是聪明,便知道大太太靠不住,但凡孙骞不上进就算了,她还有可能放放水给孙骞找一个好人家的女儿。可孙骞明摆着上进努力,只要这个家还姓孙,只要王府还没倒台,孙骞的婚事对于大太太而言就是捏在手里的蚂蚱。

    想要闹得他们家宅不宁,不过是点点头的事罢了。

    所以姚壁影如今也不过是面上风光,在这院子里看着风生水起,但其实也就只能跟恭颐族姬这般小孩心性的大太太制衡一二,出了这孙府仍旧是无根的飘萍,无依无靠罢了。

    是而姚壁影才会几十年如一日地对待孙老爷贴心温柔,不敢有片刻松懈。是而和田飞镜结缘这事儿,看着讨不到什么好处,然而从长远看只要孙骞一日不休了田飞镜,那她们弄影馆一日在孙老爷心里有举重若轻的地位。

    到时再吹吹枕头风,孙老爷最爱的子息、最信任的枕边人究竟花落何院,也都是难说了。

    这事细论起来,最后倒真有可能是积善堂竹篮打水,反倒是最后弄巧成拙。然而恭颐族姬却顾不上这些了,客居孙府的这些时日,她附小做低低眉顺眼,大太太挑个眉她便得暗自思量许久。

    如此辛苦、不近人情,哪里还有什么姐妹情深呢?

    恭显族姬早就想过了,其实大太太蔫儿了,对她们而言却并非坏事。真不叫她吃些苦头,只怕日后更是颐指气使,她这个姐姐在妹妹面前也是再无半点尊严可讲了。

    水满则溢,月盈则缺。难能由着一个人一帆风顺下去呢?

    有弄影馆替她挡枪同她这个妹妹纠缠着,介时反倒是她这个妹妹来求她,晴颜嫁进去也更有好日子过。

    是而也不想再打太极了,直接单刀直入道,

    “要不就说这亲事更是不容半点马虎,姨娘你吃了出身的苦,难不成还要骞哥儿走你的老路吗?”

    “娘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