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察觉出苏识夏在观察他家这屋子,神色不免有些局促,快步走到桌边,把那把看上去最新的椅子搬了出来。

    用自己的衣袖在凳子上擦了擦之后,这才将椅子放到了苏识夏面前。

    看那少年还想要张罗着给她烧水沏茶,苏识夏摆了摆手拦住了他。

    “不用忙活了。”

    她在椅子上坐下,目光跟着便落到那少年身上,“现在你可以回答我了。”

    少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苏识夏刚才的那个问题,面上闪过一抹犹豫的神色,最后重重一咬牙,竟再次在苏识夏面前跪了下来。

    苏识夏的眼角都不由跳了跳,郁闷这西祁国的人怎么都这么爱跪来跪去的。

    还不待她开口让人起来,那少年已哑声开口,语带祈求地说道:“夫人!求您救救我的父亲!”

    他这话出口,整个屋子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连翘和伏虎暗暗交换了一下眼神,苏识夏的眉梢也忍不住高挑了起来。

    “你让我救你父亲?”

    苏识夏往季清承的身上扫了一眼,“你知道他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我知道。”

    那少年道:“虽然父亲从来没有教导过我,也不曾同我说过他的过往,但早在我离家去做学徒的时候,外公已经把他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我了。”

    “外公?”

    苏识夏心里疑惑更甚,也终于抓住了重点,“看你这岁数,你出生之前你父亲应该已经疯了吧?那你母亲和你父亲……”

    被问起他父母之事,少年的头垂地更低了,闷声道:“我父亲和母亲的婚事,是我外公一手操办的。我外公……曾是父亲身边的管事。”

    按这少年的说法,他父亲当年离开季家出去游学的时候,身边只带了一个人,就是管家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