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言之从容不迫,拱手作答,“是,我跟你们走。”

    抓犯人就喜欢抓这种自觉的,冯昆扬手示意带走。

    自崔言之搬来,从未见过隔壁木芙蓉那家的主人,没想到今儿倒是有幸得见,果真如春芽所言,是个糟老头,那苦大仇深的面相一看就是鳏夫命。

    老鳏夫站在门口,两条眉毛皱成一团。

    崔言之与他视线短暂交汇后,便扭过头,任由两名神策军押着他离开。

    ……

    若是往常,神策军必会先将他押送天牢,等进一步审理,但现今安东府起战事,又传郭安近通敌谋反,无论真假,都等不得了。

    因此崔言之直接被扭送进宫。

    这也是崔言之想要的结果。

    勤政殿中一地狼藉,内阁五人跪伏着,方才天佑帝发火,将御案上除玉玺以外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

    天佑帝恶狠狠盯着地上的一人,极为火大,“梁示崇,郭安近在安东府的事,你当真不知情?”

    梁示崇仍旧伏得低低的,诚惶诚恐道,“臣确实不知情,臣若是知道郭安近如此胆大妄为,臣定不会包庇,还望陛下明察秋毫。”

    卢道从这时候可不忍,之前议事的时候,梁示崇那样甩锅挖坑,现在有这机会,不咬他才怪。

    “陛下,梁首辅若是不知情,为何三番五次要阻拦您调回郭安近?臣看梁首辅定是与郭安近沆瀣一气了。”

    张极峥此时再慌,也得站出来辩一辩,“陛下,卢阁老此话当真重了,安东府是重镇,阁老怎会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天佑帝何尝不知,梁示崇还没丧良心到这个地步。

    梁示崇再次接言,“陛下,今年一过,开春后,几府的守将便会回京述职,臣之前是想着,等郭安近回京后再秋后算账不迟,着实没料到会出这么大的乱子,此事臣虽不知情,可到底也犯下失察之罪,臣恳请陛下责罚。”

    该进该退,梁示崇一直很会把握尺度,好赖话都让他说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