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通似乎对织经司的手段很了解,从他脸上看不到半点惊慌。

    陆通不急不缓地说道:“那我倒要听听,陆家在织经司的卷宗里有多少触犯朝廷法度的记录。”

    他的笑声让季锡明觉得无比刺耳。

    数日后的清晨,季锡明站在廊下眺望着阴沉的天色,语调无比低沉。

    季锡明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旁边的下属登时露出惊慌的神情。

    陆通风轻云淡地看着季锡明,微笑道:“不知大人觉得这个赌约是否妥当?”

    季锡明冷冷地盯着这个中年男人,面上没有任何神情的变化,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汹涌起伏。

    “慌什么!”

    这句话便有了几分阴森森的意味,很符合织经司这种特殊衙门在世人眼中的固有印象。

    陆通悠然道:“季大人既然查得这么仔细,难道没有查到这是因为陆沉在广陵之战当中表现出色,因此被萧大都督赏识,然后我才和萧大都督渐渐亲近起来?”

    如果不能在陆通这里打开突破口,坐实陆沉是杨光远的遗腹子,朝堂上那些大人物未必能保住他的官位。

    陆通面不改色,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片刻过后,他再度走进来时,眼中的疯狂之色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陆通见状不由得颇为惋惜地暗叹一声。

    季锡明目光阴鸷,幽幽道:“你以为旁人都是傻子?以陆沉在广陵之战当中的表现,充其量只能算作令人眼前一亮,但他随即就被萧大都督征辟入都督府,并且让他负责策划去年的反攻之战和江北之战。甚至不止于此,萧大都督还让陆沉在淮州都督府的军议中宣讲谋略。”

    两名下属对视一眼,满面愧疚地说道:“大人,陆通从始至终一言不发,而且他似乎一点都不疲倦,反而是我们的兄弟有些坚持不住。”

    他停下脚步,冷眼看着陆通,继续说道:“陆沉是什么身份来历?区区商贾之子,纵然在军事上有些天赋,就能让萧大都督视其为亲生儿子一般,不惜用自己的心血来给他铺路,用江北大捷这个档次的胜利给他做进身之阶。”

    陆通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