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灿领悟老板的意思是你说得好。但心里却又是着急又是无奈,心想大庭广众尤其当着突然诈尸般出现的袁力行的面,你朝我抛什么媚眼呀?别人看见会怎么想?肯定是认为我和你无论公私,交情甚笃,而且是好得冒了泡。

    但猛然一转念,不对,也许franz是在故意表演,他出牌的逻辑和常常别人不一样。

    他们有说有笑演得起劲儿,落入袁力行的眼中无不是疏远生分、虚情假意。

    他若有所思地连连点头说“哎呀,果然三年不见每个人的变化都挺大。franz你成熟多了,不再是老rjabsen羽翼庇护下的小雏鸟了,完全是一副当家人的风范。k还是那么英俊沉稳,可惜我来晚了,错过你的演讲。以你之市场洞察力和执行力,只能事事屈尊,实在造化不那么公平。至于aggie。。。。。。”

    他转身直面黄灿,刻意停顿几秒,“你成长得如此出类拔萃,其实我内心感到很荣幸,当初我也算是慧眼识珠,更不枉我倾囊教授,对吧?”

    袁力行一番话说完有些无所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乐斯三人也都只能陪笑,但心里全炸锅了。好厉害的词锋,每人点评一句,却把每人的弱点心结隐忧揭露无疑。

    聪明人看破不说破,绝不会这样做。袁力行以前是个聪明人,坐牢总不至于损毁智力。黄灿了然,他这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假设袁力行还想重回行业,没有几个国外客户敢或者愿意再接受他,外国人在法律、道德层面往往表现得比国人那是洁癖得多,至少表面如此。再说可以合作的对象多如牛毛,干嘛非得和一个有前科的人沾腥惹臊?

    而袁力行大概要将乐斯作为突破口。可能因为作为老板的franz曾经留给他的印象是个好拿捏的新手,而凭着两家当年的交情面子,说不定可以重新建交,借此东山再起。所以他索性把面子撕开,直截了当。

    果然不出黄灿所料,又不着边际寒暄了一阵,互相问候了家人好不好,身体好不好之后,袁力行切入正题道“我的状况想必几位也猜测得到,实际上我已回家两三个月,但是一直赋闲。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却深刻感受到沧海桑田啊!”

    k接嘴“的确,这几年国际金融形式风云变化,中国的生意环境也发生了许多变化。大家的生意都比从前难做多了。老听中国工厂老板埋怨,制造业开始步入夕阳产业了。要不是乐斯历史悠久舍不得放弃,谁还一心坚持做灯具产业?所以说,像son你这么聪明能干的人,不如找个朝阳产业,重头再创辉煌。”

    “呵呵,这话说得。。。。。。看看今日乐斯之盛会,哪里有夕阳的影子?而且如果我连积累多年的领域也搞不定,新的领域估计更无用武之地,毕竟不再是韶华年纪。我也必须对家人负责。”袁力行把k的推辞挡了回去。

    “当然,每个人都应对家庭负责。son,我其实一直很担心你,在狱中你过得到底怎么样啊?”franz忽然转移话题,直戳袁的伤疤。表情却是一派真诚关怀,好像戳着人痛处还调皮地问疼不疼啊?

    袁力行当然明白,franz言下之意是在提醒他的前科,告诉他重续合作实在为难双方。

    “franz,其实,我当然知道现下贵司已经在国内自营,广州办也颇有建树。以趋势而言,让贵司重回代理方式是绝不可能也不合理的。但所谓合作,可以有许多种形式,我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另辟途径为乐斯提供服务与帮助。”袁力行说,“当然,今晚不宜久聊,你们还有这么多贵客需要招呼,不如明天我们另约时间好好商谈一番?”

    “明天?好像。。。。。。明天我的行程都排满了。是吧,aggie?”franz转头问黄灿。

    不等黄灿回答,袁力行立马接道“明天不行就后天?以我的经验,再满的行程总也抽得出半小时功夫。我请几位吃饭?”

    “呃。。。。。。”franz和k面面相觑。与其悬事不如解决,franz只好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