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这有钱人家的公子以为散了钱财就能欺行霸市,鱼肉百姓……哎,叶某那姑姑性情刚烈,不堪受其欺辱,一拔刀便抹断了公子的脖颈,取了那好色之徒的狗命。

    大庭广众之下闹了人命,就有人说起这个有钱的公子竟是当地临墟县太爷家的儿子。我等自知惹不起,便快马往下一个城赶去。

    一路上,每穿一个州县,城墙根头都贴满了追捕我三人的人像画。这不,好不容易逃到渭州,却碰上了辽军攻城……

    哎,叶某与家中娘子许久未见,心中思念难抑,归家甚切。遇了这般窘境,小人无奈之下才斗胆来求见郑大人。”

    说到后处,叶念安苦丧着脸的委屈模样像是打动了郑帅毕,继续可怜巴巴的说着,心里却细察着他的微妙变换。

    “杀了人,岂不是要吃官司?”郑帅毕惊道。

    “这自然也是小人连夜往返于城外辽营与此处的原因。”叶念安有些欣慰,想这守备总算是听出了重点。

    “叶兄着急出城事由倘若是真,又何以大言炎炎,确保此战必胜?”

    “郑大人,叶某在山林已採下新鲜菝斗掺进混合草料,且漫撒于山途之径,另手绘渭州城防图带至城外辽营冒死相献,一切皆是为郑大人进攻抢下先机。”

    叶念安见郑帅毕对他仍未放下防备之情,愠怒之色升腾而起。

    “鸟穷则啄,兽穷则攫,何况城外一万辽兵?”郑帅毕不以为意,想了想,反问道。

    “郑大人领兵打仗,驰骋沙场尤胜叶某。当也听过‘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眼下敌众我寡,如若只守不攻,犹如困兽之斗。前方敌军不退,后方援军不到,围困时间一久,其结果定是敌伤一千,自损八百。

    时日一长,城中定然会有物资匮乏,军士供给不畅的现象。到了最后,怕只能是动摇军心,瓦解斗志。”

    自叶念安被带上楼橹,郑帅毕见其交谈言辞进退有度,兵法计策轻重有序。

    此刻听了叶念安的这一通分析,登时语塞,心间羞愧四起,更被叶念安的胆略学识折服了去,不免生出将其收编的心思。

    “郑大人若是不信,可谴人去城外山道察看究竟,自然能辩小人所言真伪。”望着城外天色,叶念安心急如焚,一脸焦灼地望着郑帅毕。

    “来啊!速取城防图来!”郑帅毕快行两步,朝着城头外面冷声一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