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楞铁摸进月隐阁,轻松启开以四方木匾掩饰的嵌墙暗格后,一口气将黑洞里的三花兔耳风草,全数撸进了事先备好的布袋里。

    用力甩在肩头,洗劫一空,连夜逃出了挂河村。

    临走时,呼楞铁收住迟疑的步子,还是回头将书写着诗作的那块木匾一同塞了进去。

    饶是入室偷草是一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蠢得不能再蠢的举动,但呼楞铁还是得手了。

    自陇移蜀,异域风景,比比皆是。

    成都府人口密布、文化昌盛、官府民间、融洽安逸,到底是西南蜀地经济繁荣、商贾云集之最。

    成都府饮茶盛行,茶肆众多。

    颇具规模的大茶坊、熟食不下二十余家,且按季节变更,经营品种,终年四季都卖“奇汤异茶。”

    ‘芙蓉茶楼’乃成都府的一座市头茶坊,位处城镇中心。

    暑气熏蒸时,兼卖绿豆水、卤梅水、缩脾饮等时令冰饮。商伙服务极为周到热情,穿衣戴巾干净潇洒。

    夜市三更止,早市五更始。

    相隔茶楼不过百米,便是代表权力政治中心的成都府衙。

    五黄六月,火伞高张,连夜奔波,喉焦唇噪,呼楞铁早已劳形苦心,立顿行眠。

    呼楞铁大步跨进,径直上到二楼挑了一张靠墙方桌。

    随手招呼了跑堂小二,点了几道地方美食,一壶极品普洱,一边踏踏实实地填进肚子,一边等着叶念安的如期而至,共议对策。

    设若不幸被挂河村一干人追寻至此,也可大伸拳脚闹腾一番,震一震住在隔壁的成都府邻居。

    一轮茶食入肚,呼楞铁茶足饭饱。

    咂叭着嘴,望了眼身旁倒在长条凳上,从松散的布袋口中,露出的几撮草药根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