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师兄这般说,愚弟倒觉得,掳走雷府少爷的应是那陈友文才”

    叶念安听着听着,双眉不禁微微上扬,不经意间自接了也瑟话头,流出内心思动。

    “师弟呆在地牢不及一日,又是何故要给这位雷府公子说情脱身呢”

    也瑟旋身斜睨,劈面冷冷打断。

    叶念安犹自颔首呓语,并未留意四下意境。刚刚回神如何又戛然静止,便听闻当头飘至的这句话。

    这才醒觉,也瑟已再次倏止了话头,冷冷逼视着他。

    撞见这副情形,叶念安迅即愠怒上涌。也未及理会彼此只都说到一半的话,直接抬首迎去。

    “我这人向来心直计决,不善于说假。

    前见师兄下牢,对愚弟提及释放雷公子之请应允如斯爽快,丝毫未现犹豫。

    可见在师兄心里,也并非是真心要置雷家亦或是雷府的这个雷柔公子于死地。”

    简简单单,清清浅浅,却一语道破了天机。

    也瑟闻之微微一颤,胸中极速掠过一抹惊愕惶然,心浪翻涌。

    深邃目光不由得移至案边,再次细细打量起叶念安来。

    脑中极力揣度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究竟是经了哪般世事,才能生就这番浑然天成的深敛气质。

    不单喜怒不形于色,善达辞令、观察入微的工夫业已到达了这等炉火纯青的地步。

    也瑟掺满疑问的思虑,凝在半空久未收回。待缓缓揉开双颊后,露出一个虚伪冷笑。

    “师弟自还身处危难当中,又是因何断定,雷柔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一定会受领你的这份心意呢”

    叶念安一径琢磨着也瑟的问话深意,一径看着也瑟射来的这道欲将他扎出窟窿的锐利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