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鱼倒是知道的,许多青楼姑娘很有一手,只一夜,能从恩客身上掏得一滴不剩,毕竟三杯酒下肚,有些飘飘然了,哪里会知道自己散了多少宝贝和银钱哄美人芳心,连送手巾的龟童在他们这返了十几次场,拿了十几次赏都不会记得,到最后钱财散尽,被打手扒光了踢出门来,清晨的冷风一吹,脑子才清醒大半,摸了摸通红的酒糟鼻,美人的芬芳残留,心中暗骂自己怎么此次准备不足,下次一定要带够银钱,才不至于囊中羞涩,在美人面前丢了丑。

    对于这种段位的恩客,姑娘都奉承一个道理,绝不轻易跟他过夜,要知道流水般的银子花了进来却得不到,那才会牵肠挂肚,才会咬牙跺脚的舍不得,下次一定还来关顾。

    但游三说这话,王小鱼还是不相信的“大哥,不是说有人请客吗,直接带上微笑入场就行了吧。”

    “况且,你这几日在棋社使的银子也不少了。”

    游三抬起眸撇她“这不都给你了吗?”

    王小鱼一脸问号“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呢。”

    游三不言,手中棋子叩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王小鱼想到游三目前的岁数,在这个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年代,他却连个心仪对象都没有,也不愿意成家,所以那苏公子才会带他到柳州来,美其名曰“见世面”她便一脸坏笑,摇头晃脑的对游三说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游哥,莫负好时光啊。”

    游三听了,凝神瞧了她好久,看的她有些发毛,一脸的笑迅速收起来,坐的直直的如同一根木头。

    “有理。”游三将棋子掷回棋罐,突然从矮桌后站了起来,他白色的长袍带起的风将桌台上摆着的紫金香炉升起的青烟都打散了。

    陆九见游三起身,赶紧凑上来问“公子,怎么了。”

    游三将折扇反插在腰间的镶银线腰带上,边整理着在矮桌上压出小皱褶的袖子边对陆三说“怎么了?不是找乐子去吗?”

    陆九一听,眉间飞舞,急急下楼去叫车夫套车。

    “愣着干嘛?”游三伸出食指点了点王小鱼的额头“服侍本公子穿衣。”

    王小鱼赶紧取下外袍给他披上,站在他面前一边给他系带一边说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生气了。给你开玩笑,游哥你若不想听下次绝对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