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忠不动声色的瞟了那壮汉一眼:“请阁下先同你们先生回禀了,我想你们先生若知道了是我家殿下送的,是愿意出来的。”

    拦门的壮汉皱了皱眉。

    应忠的话被一层一层的传递进去。

    而一刻钟的工夫后,南山果然现身一见,应忠松了口气。

    可当他瞧见那张传说中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原以为自己身为皇子亲卫,定力足够高,高到可以刀口舔血面不改色的应忠,不出意外的傻了一下。

    这是一张半点不血腥,只有美丽万千的脸。

    应忠身为皇子亲卫的所有淡漠强硬的气质,在这张脸面前全部破碎,便如他怀里紧紧捧了一路的木盒一般,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木盒摔在地上,盒盖被震开,里头的东西就这般明明白白的飘了出来。

    那是一张洒金朱笺,皇家的颜色。

    南山俯下身,捡起,淡淡看了一眼,而后抬起头:“这个就是他要送给我的么?还是那个盒子?”

    应忠知道自己这差算是办砸了,想到自家主子的脾气,连忙磕磕巴巴的补救:“盒,盒子不重要…殿下的心意全在纸上了,先生您看吧…”

    说完转身便要逃,在一只脚跨过门槛后才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张十万金的金票,胡乱往门口的人怀里一塞:“殿,殿下给的…”

    面红气喘的走在新雨街上时,应忠知道自己搞砸了。

    殿下明明吩咐他,不管南山楼里的人怎么说,都只付百金的进门费便要见先生,但在给过东西之后,要补他那张十万金的金票,这叫表明态度又不失了气度。

    可他方才的手忙脚乱的样子,可还有一点态度和气度吗?

    一直走到新雨街隔壁那条街的街口,应忠都垂头丧气。

    而在那里等待已久的司卓见应忠归来,焦躁又压抑住一切急迫的问道:“如何,他收下了?”

    应忠恭敬答道:“回殿下,先生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