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对面那个本该开启自杀环节的小白脸居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地!他一只脚踩在凶宅里的地板上,一只脚踩在昏暗的走廊里,双眼失焦,身体在微微颤抖。

    “什么情况?”

    医生确信自己的技能没有失效,也确信自己的声音准确而又洪亮。

    他急了,“为什么你不执行我的言令?你的耳朵明明是好的!”

    怒吼响彻楼道,在逼仄的环境下荡出一圈又一圈的回声。

    然而对面那个小白脸却一动不动。

    窦淮其实什么也没听见。

    他浑身冰冷,大脑像是被一大坨冰块盖住,眼前闪过很多钱光怪陆离的画面,无一例外,全都是血腥的凶案现场。

    如同有谁按着他快速看了好几部电锯惊魂一样。

    他已经听不见医生说的话了,也听不见外面的闷雷和雨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悲泣的低鸣。

    刺耳、杂乱、遥远,有女人的惨叫,也有男人的痛哭,像是从地狱深处传上来的鬼语,蛮横地占据了耳道。

    窦淮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些是凶宅里那些怨灵在说话,那些画面也是怨灵死亡时的真相。

    他甚至看见了王春花。

    可怜的女人七零八落躺在地上,她的头跟大腿摆在一起,半张脸被削平,丈夫的刀刃割开骨头时还卷了边。

    “啧,”医生站在血不会溅到的位置,手里把玩着两颗眼珠,嫌弃地撇了撇嘴,“现在的东西质量越来越差了。”

    被亲近之人杀害时的恐惧、悲愤,死亡带来的哀嚎和绝望,现在一滴不剩地全部传进了窦淮的脑袋。

    他仅仅是听着看着,就感觉自己不停地被家人杀了一遍又一遍。

    “这些….就是你们所经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