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别在这睡,要着凉的。”

    靠的久了,赵浮的肩膀感到一丝的酸意,她多么想直接一拳打爆这淫贼的头,但是她也知道程粤只是拿她当一个枕头,但是意识必然无比清楚。

    程粤呼吸绵长,他没有睁眼,漫漫长夜中,他掀了掀嘴皮,轻声“嘘”了一声,似是觉得有些好笑幼稚,他自己忍不住轻笑起来,在沉默的寂静中显得尤为清楚。

    赵浮:“……”又不是真睡,装什么装!

    被吊挂在树枝上的黑衣人早被痛晕了过去,时间仿佛就停滞在这一瞬间。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赵浮都以为要天亮了,程粤突然抬起头扭了扭脖子,就听见骨头“咔嚓”一声,程粤理了理自己的着装,不知为何开始生气了。

    赵浮没见过程粤生气的模样,所以她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在生气,只是她看见程粤突然就从楼顶飞了下去,一脚踹在了黑衣人的肚子上。

    好不容易昏过去的黑衣人:“……啊,啊,啊。”

    赵浮松了一口气,肩膀累了。

    黑衣人悠悠转醒之后和程粤大眼对小眼,程粤扯了扯嘴角,把黑衣人的腰带解了下来

    ,然后在黑衣人惊恐的眼神中把他的双脚也绑在了树干上,又将他指缝间的银针一一取下,放在了黑衣人背对的地面上。

    汩汩的血从黑衣人的指间流出。

    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又将程粤逗得露出了笑脸,程粤重新回到了房顶上,却发现赵浮已经不见了。脸上刚刚浮现的笑意一刻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站在房顶上,程粤脑子空空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离开了。

    好吵啊!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安静的感觉了,每天在京畿周围都是曲意逢迎,各种繁文缛节,各种虚情假意都让他觉得不适,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喜欢看到这些人憋屈但是不得不对他卑躬屈膝的样子。京畿的一切都很吵闹,就算在程家也很吵闹,不仅仅是程遇那个蠢货,还有他的父亲。就算是一个人呆着房间里空荡荡的也很吵闹,周围无时无刻存在的声音令他窒息。

    直到遇到赵浮,她太安静了,从那辆安静的马车到安静的花坊十八街。当她带着不同的面具,出现在不同的地方,不管周围多么的吵闹,她都安静的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