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放飞思绪的时候,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飞机的轰鸣。

    飞机?

    阿加塔恍了一阵?她伸长脖子,看到了一架私人飞机降落在了跑道上。她想了好久,昨天没有班机在晚上离开机场呀!

    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雪,怎么可能会有飞机敢起飞?!

    天呐!这个驾驶员一定是莫斯科来的退役空军!

    她忙整了整仪态,赶去了眉眼间值班的疲惫,不一会,就听到了玻璃门移开的微响。一个扣着兜帽呢大衣的身影走进了大厅,来到了她的面前。

    全身上下,手里的长伞和皮包都是黑色,就算是脖子上的围巾也是一样。

    没有一丝杂色,没有一丝浸染的,纯净的黑色。

    虽然阿加塔不喜欢黑色,但这个瘦削的身影却给了她一种神秘的美感。

    他先将手中黑色的伞靠在橱旁,在将另一只手上的提包稳稳靠住,才脱下黑色的皮手套,那双莹白的手掀开了兜帽和围巾。

    她有些机械地说着迎接词:“欢迎来到阿斯特拉罕,请”

    当她看到面前的人时,愣住了。

    阿加塔在作为看顾的这段时间,也见过很多人,有长得很帅的,很美的,也有丑陋或者猥琐的,看了一阵子,阿加塔便很少再因为游客的相貌而出神,她觉得自己的工作就是对照护照和游客本人是否相似,就像是小时候

    梳理菜地里的蔬菜们,看多了,可爱或者不可爱的都一样了,只需要淡定地完成手中的工作就行。

    可在看到这个少年时,她才知道自己见得太少。

    不是因为这个少年有多惊艳,如果真是这样那也不过如此。

    但这个少年脸上的三道伤疤才是让她愣神的原因。

    少年原本的皮相极好,甚至可以用“精致”来形容,但是三道丑陋的伤痕惊心动魄地横在他的脸上,一道从左眉贯向右眼角,一道从左眼角纵过鼻梁,直到右耳根才停止那侵略的步伐,最后一道斜抹过他的嘴唇,一直到颚骨才不甘地停下,留下指甲大的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