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彻阔步行至沐霓瑶身侧,将一缕白色的挽纱,递给她,道,“沐小姐,落了这个。”

    沐霓瑶接过挽纱,低头,柔声道,“多谢。若还有机会,我还会再度拜访,三公子的棋艺精湛,令人叹为观止,霓瑶输的心服口服,今日多有叨扰,多谢款待。”

    蔚彻只轻嗯了声,并无多言。

    倒是余贺会看眼色,觉察到沐霓瑶眼底有些失望,忙道,“沐小姐赢的不是棋艺,而是胜在心思。又有谁有沐小姐这般灵巧的心思和手艺呢?小姐能想到用紫米糕为黑子,以白糖糕为白子,又以红糖年糕为棋盘,桑葚汁勾线,真是既好吃又好看。”

    沐霓瑶冲着余贺淡淡一笑,斯文有礼,又高贵典雅。

    余贺望了望蔚彻,他仍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神色,丝毫不为沐霓瑶瑰丽的姿容所动。

    沐霓瑶冲着蔚彻福身,告了辞,路过秦椒身侧时,不由得多看两眼,终是默然离去。

    待沐霓瑶走远,余贺又极有眼色地拉着阿舒,一同去西偏堂看皮影戏去了。

    顷刻,延趣楼门前便只剩下蔚彻与秦椒了,可二人却只是相对而立,相顾无言。

    良久,一阵凉风拂过,几片落叶飘旋过眼前,落在秦椒的肩上,蔚彻抬手轻拂而去,才慢悠悠地说道,“这里风凉,不如进去坐坐。”

    蔚彻言语中所指的自然是去延趣楼坐坐,毕竟阿舒和余贺去了西偏堂,而他极度想要和她独处。

    秦椒自然知道蔚彻的意思,也没有拒绝,而是跟在蔚彻的身后,随他步入延趣楼。

    延趣楼正厅东面的那张玫瑰木小几上还摆着沐霓瑶做的红糖年糕旗盘,上头的‘棋子’大抵是凉透了,却还是看得出布局,黑子获胜。

    “那就是沐小姐做的好东西么?”秦椒拎着自己手中的食盒,挪到玫瑰木小几旁,毫不避讳地问道。

    蔚彻点了点头。

    “分明是这么好的吃食,你们却让它们就这样凉透了……”秦椒欲言又止,她只敢在心底慨叹,他们的暴殄天物,却也不敢这般直接表达出来。

    蔚彻却道,“都说她厨艺好,却勾不起我的胃口。”

    蔚彻言罢,缓缓靠近秦椒的身侧,偏过头,凑在她的鬓边,低声道,“我只想吃你做的东西,只有你可以勾起我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