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一确实没听清,护着他走过马路,走到对面宽阔的人行道上,不知不觉手上变成自己握着周隽的手了。

    张闻一问他刚才说什么?

    笑着摇了摇头,周隽另一只手指着前面说:“还有六百米。”

    没有再问,张闻一紧紧握着周隽的手,往他指的方向去。

    周隽看着张闻一把自己握得有些疼得手,觉得不问也罢。

    东南亚风情装修,多用藤条家居。藤条编织的床就已经让周隽打开眼界了,阳台上还放置了一个藤条编织的超大蛋形吊椅。

    张闻一同他说明用处之后,周隽就没有下来过。等到张闻一洗漱完毕,他已经在上面蜷成一团睡着了。

    捞起藤编小沙发上的家居毯,轻轻给周隽盖上后,张闻一半跪在吊椅前,目光淡淡地望着他。

    不要重蹈覆辙——付云姐的话犹在耳旁。

    把心事藏了对自己笑着摇头——周隽的模样犹在眼前。

    大多数时候,对于自己某些方面的笨嘴笨舌张闻一是不在乎的。这时候守在周隽身边却是有些慌了。

    在凉武的小城楼上张闻一没有想过独活,生死一瞬的时候自己也只能说出“你不走,我便陪着你,生死一路”这样的话来,好像也不能把心意传达。

    张闻一没出息的把希望寄托在周隽身上,可每到快要捅破的时候,周隽总是能把话引到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去。

    张闻一不禁想:县爷大约是没有那份心的。

    若是有那份心,凭县爷没脸没皮的性子早该叫过八百遍要“过门”了。他的那份心,应是给了叫裴呈的人,命也给了,都没有问过自己就爽爽快快的给了……

    手指轻轻摩挲过周隽的眉骨,张闻一倾身,吻在周隽的额头。

    亲吻过后,张闻一不慌了。

    周隽这条命是自己拽回来的,也将由自己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