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絮省去没必要的推辞,上前拉开了车门,“好的,谢谢。”

    虽则疏于交际两三年,该遵循的社交礼节,为人礼貌,余絮从来都是认真做的。

    关上车门,调整了下坐姿,她便偏过头看他,客气地问,“您怎么称呼?”

    他双目依然直视前方,唇角却弯了一弯,谦逊地道:“我姓周,单名一个沉水的沉字,您叫我小周就好了。”

    周沉记忆力极好,记得余絮家住的小区和他家是一南一北两个地方。顺路这话,他自己心知肚明,只是为了余絮上他的车。

    毕竟,他是警察,要为人民服务的嘛。

    余絮仍是客气,道:“好的,小周警官。”

    周沉高中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成了热血青年,一门心思要当警察。毕业分配到刑警队以后,年纪小,资历浅,理所当然地被领导、同事叫小周。

    许莹那野丫头入队比他晚两年,倒一口一个沉哥叫他,可周沉总觉得不对味。

    被余絮喊声小周警官,莫名就像被表扬了一下,他心情更好,问:“余小姐今天是来南山扫墓吗?”

    “嗯,清明节人拖家带口的,有些挤,所以我就提前过来了。”余絮转了回去,头正靠靠枕,“小周警官是顺路经过南山吗?”

    周沉目不转睛,“嗯,去了一趟南山殡仪馆。”

    今日,轮到他休息一天。

    可他一二十四岁的积极向上男青年,一没女朋友,二没娱乐活动,窝在家里觉得无事可做浪费时间,不如出来调查调查案情。

    余絮望着车外,随口道:“看刘知远?”

    周沉眸中似有某物荡漾,他左手小指抵着方向盘,语气轻松随意,“余小姐怎么知道海菱路交通案的死者叫刘知远?”

    这话问出来,余絮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周沉和另一位女警上门访问的时候可没告诉她死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