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朝安皱着眉,仔细打量那块地砖,上头的痕迹只有弯弯曲曲一条短线,约莫指腹长,隔着巴掌宽距离,又有个墨点。

    一点一横?

    为何会出现在书库之中?莫非是他父母当年留下的?

    一想到有此可能,姬朝安突然心跳加速,忙出门去取了一瓢水,手指伸入水中慢慢搅动,以灵力催动水雾。乳白色的雾气宛若云蒸霞蔚,几息功夫便充斥了整个角落。

    小槐树蹲坐在门口,来回摆着脑袋看姬朝安忙忙碌碌地奔来跑去,神色严峻似有什么大事发生。

    他愈发忐忑。

    他虽然全然出于好意,出手救援,然而到底欠缺实战经验,只一味凶狠,靠蛮力获胜。是以场面狼藉,在所难免。

    奎三郎个头比姬朝安大了好几圈,且又是见惯世面的成年人,撞上他行凶,尚且恐惧得失禁,哭爹喊娘地跑了。

    若纯良懵懂的小孩知晓了,只有更惧怕的。

    姬朝安若吓出毛病了,谁天天给他擦毛喂食?谁天天同他说话、教他识字?又有谁舍得拿珍珠给他磨牙?

    更有甚者……万一赶他走可如何是好?

    是以抵死不能认!

    高槐能在持国公府里存活十五年,最后还成功逃脱,隐匿行踪的本领不容小觑。

    他虽然自信不会露马脚,然而那小童着实手段厉害,万一这次就捂不住了东窗事发?

    小灰兔心中七上八下,如同等待审判,灰溜溜蹲在门口,不敢近前。自己一时沮丧,一时目露凶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姬朝安寻不到小槐树外出的证据,已经转而查看那块地砖。

    周围水雾浓得几欲滴落,那块地砖上则显出了模糊却完整的形状来。

    姬朝安瞳孔收缩,瞪着那纹路的目光凌厉,恨不能盯出两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