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准备生日怎么过?”江倚坐到谢舟身边去,“冬至就快到了,听说你父亲从皇城送来信,邀请你回家去。”

    他看到了谢舟桌子上的信纸,上面写着‘父皇亲启’,但后面却空白一片,比窗外的雪还要洁白。

    “是这样,但我不准备回去。”

    谢舟想不出来不回去的说辞,又被江倚这一下敲的眉心疼,只能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去看江倚,“往年冬天你都在闭关,今年为什么会提前出来?”

    “因为你,”江倚露出弯弯浅浅的笑容,穿着一身白袍很是散漫的看着桌上的信纸,又过了片刻才说,“你可把我害的很惨。”

    谢舟愣了一下:“我把你害的很惨?”

    谢舟不明所以,江倚不着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突然来这样一句话,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江倚还是笑着,并且拿起了旁边的笔来:“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才刚刚齐我下颚,现在已经快与我一般高了,如今是你来清宗第四年了吧。”

    “算算日子,确实是第四年。”谢舟点点头,但不知道江倚这样说的缘由。

    上辈子时他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多,就算见面也总是相顾无言。实际上算一算,上辈子在一起生活的那几年里,师徒俩说过的话,还没有这三个月一般多。

    江倚挽起袖子在谢舟的信纸上写字,并说着:“以前我总认为你长不高,有时与师兄讨论,说你矮矮小小的带出去也丢面子。但后来才发现十六岁的男孩生长的就像野狗一样迅速,你才几年时间就长的这样大了。”

    “哪有人形容自己徒弟像野狗,”谢舟一边抱怨着,一边将一旁的糕点往自己口里塞,“你长的清秀,一袭白衣御剑而来,如同传言中的冷清剑修,当时在大殿里又谁能想到你原来是杀猪佬呢。”

    江倚没再和他讲话,只是写着字,表现的很温和。

    谢舟探过身子去看,发现他在为自己写不回去的理由。那纸上的字迹,模仿的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想必他父皇看了也难辨真假。

    谢舟不知道江倚为什么会有这种本事,但也没有问,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些小秘密,说不准他师父偶尔也慈父心肠。

    江倚停了笔,房间内暖和极了,墨水干的很快。他将信纸折好放进信封里,抬头看了一眼情绪还是很低落的谢舟。

    他说道:“陆鼎的势力还在扩大,掌门又派了一批弟子前去侦察,你这些天准备准备,等生辰过后,便跟着一起去平安镇吧。”

    谢舟有些惊奇:“你许我去平安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