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善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衙门口朝南开,别说在石江县,哪怕是庐州府,我都不怕见官的,你们呢?”

    “你!你敢威胁咱们?”赵老太上次就被俞善威胁,要到衙门告她谤人之罪,着实吓得够呛。

    这次见她又提这见官的话,忍不住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来。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这话三岁小儿都会背,俞家几个男人没理由不知道俞善是什么意思。

    她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威胁他们,以势压人。

    借谁的势?还用问吗?当然是周家了,俞善她娘还是周家二夫人呢!

    俞家现在说好听点是耕读人家,说难听点,就是泥腿子,拿什么跟府城周家斗?

    俞四叔也冷静下来了。

    他在县城里生活了好几年,也不敢轻言上衙门。有理有据的,进去还要被扒掉一层皮呢,更别说他们这事儿根本站不住脚。

    这丫头说起衙门就跟说自己家门口一样自在,显然是有所倚仗。她性子又太倔,把她惹急了真的硬碰硬,还真斗不过她。

    这哄又哄不住,来硬的,俞善比他们还硬,还能怎么样?

    俞大伯担忧的看看老父亲,又看看俞善,徒劳的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劝,也不知道该劝谁才好。

    俞三叔从听见衙门这两个字开始,就缩着脖子坐在那儿装死。

    往常彪悍的孙氏、吴三婶、牛四婶也都鹌鹑一样,一声不吭。

    这已经不是平日里,你摘我家一把菜,我拽你家一颗葱,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了。

    他们争的是两三百两银子的“巨额”利益,这哪是女人家插嘴的地方?

    她们全然忘记了,跟这一家子男人抗衡的,偏偏就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