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晟道思忖道:“陈国公久随陛下,又曾大破吐谷浑,江夏王常居边关,又对吐蕃地势颇为了解,臣以为令陈国公为帅,江夏王为副,正是相当。”

    皇帝颔首,瞧了一眼江夏王,“王兄的意思呢?”

    江夏王今日连番撞霉,先是撞破了温司空府上的娇女与皇帝有私,还没等缓缓神,又被吐蕃攻陷松州的消息震在了当场,温晟道举荐他击退吐蕃,也zj算是有意帮他将功赎罪。

    “臣断不敢有负陛下圣恩!”江夏王也zj岁的吐蕃赞普使了缓兵之计,自己心里头也想着一雪前耻,他在边关待久了,反而不适应长安的温柔繁华,总觉得不如在边关冲锋陷阵来得痛快。

    “王兄这样说,朕便放心了。你才回长安没多久,朕又想着要派你出征。”皇帝想了想,叫他起了身:“朕还与司空有两句话要说,你先回临泉阁去,别教王妃心焦。”

    江夏王向zj皇帝行礼,躬身出了翠微殿,独留温晟道一人在殿内和皇帝对答。

    暮色沉沉,皇帝叫人排了晚膳进来,与司空一起用膳,又让人往弘文馆诸臣居所处赐了一两道御膳,让内侍传了口谕,今夜诸臣皆入弘文馆当值。

    温晟道不知道为什么圣上让江夏王回去用膳,单把自己留了下来。他入座时瞥见圣上今日穿的骑装虽然衣料华贵,然而却不像是帝王规制,非但没有绣纹繁饰,衣角处还有些褶皱,不知道是纵马去了哪里。

    “圣上不如先换一身衣裳,臣在这里恭候陛下。”

    “本来在马场的时候想换的,现在倒是不必了。”今夜恐怕又要通宵不眠,换来换去,圣上也zj轻便些。”

    “朕听说司空近来常常探听朝臣家中情况,”提起这身衣裳,圣上有些记起了那个掷果盈车的探花郎,“怎么,探花郎不中司空的意,又要为女儿择亲么?”

    温晟道没想到皇帝会知道这个,只得笑道:“臣只是忧心小女,还望陛下见怜。”

    阿姝都这么大年纪了,再不寻个好人家,恐怕就只能低嫁了。皇帝只是出家,又不约束他们这些朝臣联姻,这些也zj没什么说不得的。

    “不知道温卿择婿是要瞧什么,”圣上饶有兴趣地问道,“朕愿闻其详。”

    温晟道不疑有它,只当皇帝要在膳间寻些趣事解闷,再加上也zj有心请圣上赐婚添彩,便将与杨氏商议过的悉数奏上。

    皇帝含笑听过,只是对其中几条略有不解。

    “温司空说不敢攀附宗室,是不愿与我家结亲?”

    当着圣上的面,温晟道自然不敢这样说:“臣女娇纵,不堪配与宗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