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声艰难吞咽一口口水,捏紧了双手,冷冷厉声喝道:“出去,出去!”

    姬裳一抬头就对上他幽深凶狠的仿佛要将她吸过去生吞活剥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翻身爬起来跌跌跄跄的转身便慌慌张张的跑了。

    李扬呆呆的站在屏风旁边等她跑远,方才回神,大步上前去看他家主子:“殿下……”

    晋瑀收回视线,一扯旁边的被子盖住下腹,翻身平躺砸到床上,抬手扶额,喉结滚动,闭眼喘息着,哑声道:“你也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李扬闻言一愣,而后忙点头应是,躬身退了出去。

    春蒐之后又进行了三天,期间楚王晋瑀的病情不知为何又经历了反复,一直没能痊愈,底下贪生怕死的皇亲子弟跟着效法推脱,据说引得晋成帝很是不高兴。

    而姬裳亦是其中一员,她的腿伤早在第二天就彻底没事儿了,但之后几天她都装病推脱没去参加春蒐,不过她倒不是怕刺客,而是怕楚王会突然出现。

    现在在姬裳眼里,六皇弟楚王可谓是要比刺客恐怖一百倍。

    别说再去探病了,待到回程这一天,姬裳听说楚王痊愈了,一早偷偷摸摸钻进了自己的马车里。

    回程的路上,一整天莫说下车了,就连车帘都没有挑起来,往外看一眼,就是生怕不小心跟他那个吓人的六皇弟对上。

    好在回程一路顺利,姬裳并没有跟六皇弟对上,一回到府上还收到了哥哥和太子表哥他们给她连同捷报一同送回来的家书。

    这可以说是姬裳在家呆着最期盼的日子。

    她开心极了,受惊的小心脏成功得到了安抚。

    爹爹和大哥都属于不善言辞之人,一直以来他们的家书相对较少,这次负责给她写家书的依旧是太子表哥和二哥。

    太子表哥的放在上面,姬裳便先打开了太子表哥写给她的家书来看。

    “裳裳近来可安好啊?父亲好,我们都很好,你在京城不用担心。”

    她们一家都是习武之人,没那么多文人的规矩,写信也是,没什么格式,想说什么就直接写什么,太子表哥在战场上跟他哥他们厮混久了也一样,上来便是这么一句。

    姬裳仿佛还能看到他写这句话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由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