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一个武疯子,他有什么能耐能骑到我头上?不过就是几场胜仗而已,朝堂之上的事他干脆一窍不通。再说,他一任罪臣之子,父皇不可能对他委以重任。”

    “不会委以重任?殿下可知战王手中的军权有多重?就算殿下来日荣登高位,战王手握重兵,殿下您能驾驭得了他么?凭他在军中的声望,将来想覆了天下也是轻而易举的!臣教了殿下这么多年,殿下的心思怎么还是摆不到位置上,成日里和那个六根不全的端王争的什么!”韩明怒极,拍的实木圆桌啪啪闷响。

    “就算如舅父说的那样,也不该这次。他此次是为了长姐犯的国法。”提起此事,顾偃的怒火便熄不下来。

    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异族杂毛,怎么有胆子欺辱他的长姐?

    “那又如何?殿下觉得过了这次,还有机会扳得倒他么?”韩明扶住了顾偃的肩膀,苦口婆心道:“殿下,您怎么就不明白呢?”

    “舅父说的本王都懂,本王也是国朝亲王,在朝的声威一点也不比他顾修差,本王怎么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和他斗一场?靠揭长姐的伤疤来扳倒他,这事本王做不到!”顾偃眉峰紧锁,义正辞严。

    “罢了罢了,殿下不想做的事,臣来做吧。殿下便在前朝缄口不言就是了。”韩明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再多言一句。

    三日后,顾修的带着那一万精兵与公主抵达汴京境内。

    城门之下,顾偃与顾攸都带着妻子和宫眷老早的便等在了那里。与他们一齐等着的,还有刑部及大理寺的官员差役。

    顾修翻身下马,顾攸迎上前去,抓着人肩膀不知所措的皱着眉头:“七弟,七弟你怎么...”

    “别管我,我没事,长姐在车里,你们先送长姐回宫吧。”顾修拍了拍顾攸的肩头,眼神示意自己无事。

    “长姐她一路可还好?”顾攸朝不远处停着马车里望了一眼,揪心道:“可受了颠簸?”

    “山高路远,难免颠簸。你还是快带长姐回宫歇息去吧,派人去静华寺告诉慧宁师太,长姐已经平安回来了。”

    “那你呢?你怎么办?难道你要真下诏狱么?”顾攸又斜了一眼身后那些刑狱衙差,朝身后的妻子徐静柔眨眨眼睛,徐静柔会意,端着袖子走了过来。

    来夫妻二人掩着身子,自徐静柔袖子里抽出一小包金锞子塞到了顾修手心里。

    “战王殿下,京里的规矩我也不懂,但苏州刑狱都是如此,没有这些过不了关。这是我昨儿让府上融的金簪子,查不出来路,那些衙差一定敢收。后面的事我与你兄长也不知该如何运作,这些你好歹拿着,在里面换些好吃好喝。”

    顾修凝眉攥着那个小包,抬手欲与二人行礼:“多谢六皇兄...”

    “祖宗你可别谢了,没看见那儿还戳着老四呢么?”顾攸一把拦住了顾修的胳膊,看了眼四周,又拍了拍人肩膀:“快去吧,别等那些官吏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