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认为死是希望,不是吗?只有活着,才有可能。特别是享受了一辈子荣华富贵,站在高位上的人,更不愿意轻易死去。然而……”练三生语气变得淡漠,“他们的生死掌握在我们手上,我们又怎会给他们希望。”

    玉石俱焚的人开始怕死,想要活着。

    痛下杀手的人束缚手脚,旨在痛殴。

    战况变得粘稠,拖泥带水,迟迟停不下来。

    练三生把白望宇的头丢给了鬼母保管,自己缩到阎王殿里,无视了城内外的打打杀杀,“对镜贴花黄”,她怎么看自己,怎么都丑。

    “大魔王该不会是被我丑到了,不想出来见我吧?”

    虽然想想应该不可能,但练三生还是变得忧伤,她把头摆在桌子上,以道魄凝视面容,精心地打扮自己的头,胭脂水粉抹了一层接一层,太事实证明她的脸太干燥,胭脂水粉涂上去就好像大旱三年的干土地,皲裂得一块一块的。

    练三生还想往自己的头上戴上假发,结果堪称是沙漠里长出来的杂草。

    她更深一层地理解当初鬼母和阎天客为什么要把身上的皮都撕掉,只留骨架了,那样确实要好看上许多。

    要不,我也撕下来?

    练三生这么想着,就想动手去扒自己的皮。

    她龇牙咧嘴地刚撕下一块皮来,竟然还带了点血。

    凑巧应无惜走进来,她一看,笑道“烂泥或许扶不上墙,但可以敷脸。”

    练三生没好气道“我连黑心萝卜的黑粉底都用了,只会显得我更黑更丑,惨无人道!”

    应无惜看着练三生手上像树皮一样的东西,皱眉“你在做什么?”

    练三生没好意思讲,于是闭口不言。

    应无惜走过来夺过那“树皮”,又看了看练三生的头,登时没好气道“你撕自己的皮?疯了吗?”

    “我我我……”练三生双手一摊,“我不想变得更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