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老什么的算不上,不过是四个老不死的罢了,”白楼笑了笑,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紧紧地依偎着手上的拐杖,“嘛,不过现在是三个了,老布罗去了,我们的时辰估计也差不多了。”

    “家老过谦了,不知家老可有高见?”周玄回到龙座之上,问道。

    “唉,老夫不过是个糟老头子罢了,有啥高见,”白楼笑了笑,但是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目光穿过已经眯成一条缝的双眼扫在了周玄的脸上,“倒是王上,有何打算?”

    周玄正色道:“家老说笑了,寡人新位不久,资历尚浅,自然要多多依仗家老,还是请家老不吝赐教。”

    “那老夫就直说吧,”白楼笑道,“以业之地较宁之地,何如?”

    “彼倍于我。”

    “以宁之军,较业之势,何如?”

    “彼三倍于我。”

    “那又请问诸位,”白楼犀利的目光扫向了群臣,“各家族能拿出多少兵力?”

    庭下一片沸腾,白楼细细听言,过了一会儿,伸出老手,庭下顿时安静。白楼继续说道:“综各位所说,七万便是极限了。”

    “那请问君上,宁军叩关兵马几何?”白楼问道。

    “十万,兵力还在不断集结。”

    “既如此,君上何如是?”白楼正色道。

    “以白老的意见,是降?”

    “不,君上,”白楼佝偻的腰板微微挺直,义正言辞地说道“是战!”

    “王兄。”

    周玄正欲换衣之时,便听到身后周蒙的声音。

    “三弟回来了?”周玄大手一挥,示意侍女们退下,转身一看,周蒙身上却还是披麻戴孝,不禁失笑,“赶紧把这身行头换了,被母后看到怕不是要责罚你一顿。雀儿,把那件东楚商人带来的袍子给他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