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众享有信心。”姜月自信道。

    “你是对众享有信心?还是对众享有感情?”贺铮质疑。

    姜月皱了皱眉:“这两者并不冲突。”

    “别自欺欺人了。你明知解散公司及时止损是维护众享所有股东利益的最佳选择,却因为你对众享那虚无缥缈的感情,想要阻止公司解散。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自私了?”贺铮指责道。

    “我……”姜月不知从何反驳,想了想说:“解散公司是维护了股东们的利益,可员工们呢?他们会失业……”

    “失业了可以再找工作,还能拿到公司解散的赔偿金。而如果放任众享继续亏损下去,员工们拿不到工资,照样也会跳槽。说到底,离不开众享的,只有你一个。”

    贺铮说完,见姜月脸色变得煞白,他饶有兴致地接着说:“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对众享如此不舍,难道就因为众享承载了你和你前夫共同打拼创业的幸福回忆?可你前几天不是还说你前夫坐多少年牢都和你没关系吗?看来你那天是口是心非啊。在佛祖面前也敢撒谎,你那天许的愿怕是成不了了……”

    “你胡说什么?”姜月忍不住打断他,“我没有在佛祖面前撒谎。我对众享有感情,是因为众享发展到现在也有我一半的心血。”

    贺铮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姜月心念一转,奇怪道:“你几次三番关心我对我前夫是否还有感情,难道,你是在嫉妒他?”

    话刚出口,姜月就有些后悔了,看到贺铮挑眉一笑,像是在嘲讽她这话有多荒谬,她知道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他现在对她只有恨,又怎么可能嫉妒胡盛安?

    姜月于是连忙转移话题:“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能不解散众享?”

    贺铮双手交叉,笑着说:“他们要的是利益,而我想要的……”

    姜月听到贺铮音量渐低,忍不住倾身朝他靠近了些,见他说到一半就停下,忙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贺铮卖关子似的语调拉长,倾过上半身,附到她耳边,轻声说出最后一个字:“你。”

    姜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侧脸,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耳根却不受控地有些发烫。

    她看到贺铮薄唇微张,又吐出几个字来,接着,他懒洋洋地靠回座椅上,嘴角带着一抹恶劣的讽笑,一双幽黑的眸子打量着她,似是在看她的笑话,大概是看到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眼里溢出笑来,像是小孩子恶作剧成功后得意的笑……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姜月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她只记得自己慌不择路地逃离了那个让她窒息的办公室,一路下楼,想要打车回家,却赶上下班高峰期,怎么也打不到车,她只好徒步往附近的地铁站走去,走着走着,她腿脚发软,在路边随意找了个台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