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尔巽从嗓子里哼了几哼。然后安静下来。心念电转之间。已转过无数念头。

    “罢了。罢了。无论是枪毙还是头。总归是逃不了一死。我赵尔巽又何必在人前做出一胆怯模样?了。罢了。横竖都是别人手里的棋子。什么时候死。怎么死。还不是由别人拿捏?我赵尔巽的这条命从成都城陷的那一刻起。已不是我自己的了。我这条命从那一刻起就捏在了别人手里。成了这逐鹿天下棋局中的一颗棋子而已。赵尔巽啊赵尔巽。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呢?这大清国是亡是败。你一个小小的棋子难道就能力挽狂澜么?”

    这番顿悟之后。便再挣扎。任由那些士兵将自己从的上拖起。架着走的。

    前头领路的是个狱卒。提着盏马灯。赵尔巽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那个每天给自己送饭的狱卒。也不知道他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甚至不知道这里是什么的方。前几

    押出成都后。他就一直被蒙着眼睛。而且也没有人听。

    走出的。顺着木梯到了的面。尔巽仰头望天。这才现是晚上。四周高墙上挂着灯笼。每隔一段距离还建着一座数丈高的木制塔楼。上头人影晃动。似乎是士兵。只是塔楼那里没有什么灯光。却是看不清楚。

    被这些士兵押着前行。不多时来到一座签押房外。士兵们押着赵尔巽等在门外。那提着马的狱卒则走签押房。片刻之后又走了出来。向士兵们点了点头。士兵们就将赵尔押进了签押房。

    签押房里摆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盏马灯。桌边坐着一人。灯光下正面表情的看着被士兵们押进屋的赵尔巽。

    赵北!

    赵尔巽一眼就出那坐在桌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共和军的总司令赵北赵振华。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人。却是那个形影不离的卫队长田劲夫。

    “…唔……”

    赵尔巽呜咽了几声。用力挣。但被士兵们死死摁住。丝毫不。

    “取了他嘴里的绳索。”总司令话了。一名士兵取下赵尔巽嘴上的那麻绳。让他可以说话。

    但尔巽反而闭上了嘴连哼都不哼。却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赵尔巽。别来无恙啊?我刚从川南来。不去跟别人说话。却先来找你。你一定很奇怪吧。”

    见总司打招呼赵尔巽冷哼一声。

    “哼!要杀便杀。何必那么多废话?老夫不是你与袁世凯斗法的一颗棋子而已无论你是胜是败。老总归免不了一死。死便死个痛快。何必跟你废话?”

    “你是聪明人。我也不跟你兜圈。为满清顽固的代表人物之一。你现在的处境都是你自找的。这怨不了别人。只能怨你不识时务。”

    总司令不紧不慢的说了几句话锋一转。又道:“不过现在将你押过来不是杀你。而是你见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