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风雨如晦,雨声不断拍打着窗扇,屋檐上,声声不息,少女侧卧在华丽的软榻中,困惑地望着不远处的青年,他墨发白衣,始终静坐,宛如一尊冥思的菩提玉像。

    姚盼百思不得其解,光是翻身就翻了好几次。

    这人不肯上她的榻,那那她以后,还怎么把他关在后宫里面虐身虐心?

    都要分不清这人,到底是正人君子还是假装正经了!

    真是太难搞了,姚盼气的要命,甚至想直接把宗长殊绑起来,逼他就范,她就不信到了那个时候,他还这般装模作样!

    哼!

    她狠狠地看了一眼宗长殊,随即拉上被子,梦会周公去了。

    次日黄昏,姚盼去给定安帝请安回来,便听荷荠说宗长殊回宗府去了,原来这两天是宗父的忌日,他要带弟弟妹妹前去祭拜。

    “先生可说何时回来?”

    “这倒并未……”荷荠说,又一脸神秘地靠近姚盼,“不过殿下殿下,我有一个好消息,殿下要不要听听。”

    姚盼摆了摆手,表示没兴趣。今日定安帝跟她说起边境有忽赫十六部的军队作乱,朝上吵得不可开交,一向主和的江丞相一反常态,竟与兵部侍郎一起主战,还怂恿定安帝亲征。

    姚盼的意思,则是不赞成定安帝御驾亲征,她先是分析了一下利弊,而后又撒泼撒娇,暂时让定安帝压下了心思,之后回来的路上便一直在想这件事。

    新任的兵部侍郎,乃是丽阳公主那早逝的驸马的胞弟,她的小舅子,怎么会跟江崇明统一战线。

    姚盼没想到这俩人都开始了动作,虽然让甜甜去查的消息反馈说,丽阳曾经在汴梁时,与江崇明没有一点来往的痕迹,二人的过往,干净得像是一片白纸。

    可仍然没有打消姚盼的忧虑,她相信那些流言,绝不是空穴来风。

    毫无一点痕迹,才是真的蹊跷,难保不是被人为抹除了,她之前拜见丽阳时,在她府上见到许多名家书画,姚盼特意去查过,发现这些人的祖籍均是在苏杭一片。

    而江崇明最喜欢的便是江南风物,曾经四处搜罗这一片的古玩字画。

    姚盼直觉,这一定是什么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