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沅是被热醒的,她身上淌了一些汗,黏在衣裳上黏黏腻腻,极为难受。她嘤咛了一声,睁开眼睛,身上的被子被盖在了脖子下面,连胳膊也被人塞进了被子里。

    虽然盛夏已过,但这样盖被子还是会很热。秦沅沅动了动鼻子,空气里好像有一股药香,咂巴咂巴嘴,这才发现嘴里满满的苦涩味。

    “醒了?”傅奚辞在案桌后批奏着这两日堆积下的公务,听见被子摩擦的动静沉声道。

    秦沅沅一愣,顺着声音望过去,男人没有看他,而是在看着书—(……)

    嗯?看书?

    秦沅沅晃了晃脑袋,外面天已经黑了,她竟然从中午睡到了晚上??

    秦沅沅不知该如何说,她歪了歪头,仔细敲了敲,二狗哥哥表情严肃拿着书好像确实有在认真的“看”,像模像样的。就是不知道看进去了多少咳咳……

    秦沅沅:……这是什么奇怪的爱好,现在流行不用眼睛用电波看书吗?

    但她没有说出口,可能这也是哥哥聊以慰藉的方式吧。

    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碗,应当是假的白玉做的,她眼睛一亮,这里的仿品做的真好,晶莹剔透的白玉。

    秦沅沅摸了摸脸,她迷迷蒙蒙:“我好像做了个梦。”

    傅奚辞抬眼:“哦?”

    他尾音翘起,扰得听的人耳朵痒痒的,秦沅沅在心中吐槽,若是不看脸只听声音,一定是声控福利时间。

    秦沅沅不说话了,一想到这个梦她就来气,梦的最开始有一朵不知从哪里来的巨型花一直扰她清梦,后来又有人掰着她的嘴巴灌药,那可太苦了,比她上辈子吃的苦都要苦,就是最后的蜜糖还挺好吃。

    但是这些定然不能直接说出来的是,谁家的柔弱小可爱会做这样不好的梦呢,小仙女即使在梦里也是仙女!

    她抬起袖子想来做作掩唇,却发现她穿的衣裳只是粗布衣裳,并不是大户人家小姐穿的那种衣袖宽大的衣服,只好尴尬放下手。

    她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我梦见我生病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公子,非要喂我喝药。”

    她微微停顿,羞红了脸:“可是药太苦了,我不想喝。那位公子就去镇子里买了一屋子的蜜糖送给我,只希望我能把药喝了,病能好。他一勺一勺的喂我,我一口一口的喝,再苦我都忍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