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暂时又只能枯等,范小鱼便索性把书房当成了休息室,支在案上开始补眠。

    下那种特别的药不像是下其他毒药,就算临床不举,也不大可能第一时间会想到自己是中了毒。而且一般来说,如果“病”发时间不长,谁也不可能把这种丢脸的私密之事随便宣传,总会几次失败之后才会秘密宣医。而到那时候,恐怕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排毒时期。

    所以,她今晚要去拜访拜访某些人,至于风险,范小鱼却不放在眼里。

    桑家纵然再过富裕。家里再有护卫。也不过是些泛泛之辈而已,只因若是他家有高手。昨夜偷偷潜入地就不是那三个人了。当然,若是她低估了桑家的防卫,凭她的轻功,全身而退总不是难题,更何况,她又不是去行刺,完全可以见机行事。

    一个时辰后,柳园青回来了。这一次,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

    乍见之下,这位吴公子长得实在其貌不扬,虽着白袍,但颜色却已经开始泛黄,而且个子矮小、面色黝黑,不像是读书人倒更像庄稼汉,唯独一双小眼睛却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年轻和正义的执着,令人不敢小觑。

    柳园青为两人互相引见时,他的态度也始终是不亢不卑,神色之上也没有对女子的鄙视,虽貌相不佳却让人很有好感。

    必要的客套了两句后,范小鱼没有再废话,直接把情况陈诉了一遍,并带他转了一圈现场,给他看了状纸副本,最后才求教。

    “姑娘找在下来,却是多余之举。”吴言之认真地听完看完,摇头道。

    “吴公子何出此言?”

    “既有桐油为证,又是当场擒获,街坊四邻,众多识别,又有如此条理清晰之状纸,若从中无虚,便是证据确凿,姑娘便是不请吴某,后日开堂,也无所担忧,何必再徒费钱财?”吴言之淡淡地道,不但没有像一般讼师一般夸大其词,通过忽悠案情严重程度来令主家多出讼费,居然还劝范小鱼收回成命,没必要请人代言。

    范小鱼的眉峰顿时微挑,继而呵呵呵地轻笑了起来:“这么说,吴公子认为此官司我百灵阁必赢了?”

    “若无虚假,依按法理,必赢。”吴言之点头道。

    “若是桑家与官府有所勾结呢?吴言之认为这官司我们稳操胜券吗?”

    “此话怎讲?”吴言之地腰板顿时更加直挺,肃然地问道。

    “不瞒吴公子,桑家有后台,而且后台不浅,我们今日投碟受诉的崔推官就极有可能和他们私交甚好,故而我们没有万全把握。”范小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位吴言之公子。

    虽然这位吴公子能来,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品行,但关精通律法和有一颗正义之心还不够,还需要极大的胆识才行。

    吴言之眼中光芒顿时暴涨,连一丝的考虑也没有,立时起身一拱手,道:“既然如此,此案吴某便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