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想,为什么他当时走过去时,只是居高临下地站在那么小的人儿面前,而没有像那个婢女一样,把她抱起来,拍拍她的背,给她吹吹藕臂上的灰尘呢?

    谢兆寅回了神。

    他眼神茫茫地落在门槛上,张了张口,哑声吩咐:“那个环生,好好安置一下。”

    一旁的谢安懿点点头:“是。”

    他朝后院走去。

    虽然是亲兄妹,但毕竟都不是小孩子了,谢安懿不方便直接进妹妹们的闺阁。

    他想了想,去找最为年长的大妹妹,打算让华珏带着人去照顾一下三妹妹的婢女。

    结果走到谢华珏的院里,一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他只好自己走到了门口,这才发现,原来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跪在里面听谢华珏发脾气。

    透过门缝,谢安懿看见谢华珏将触目可及的东西一阵乱摔,桌上的笔冼水墨,全部被扔在地上,还有一个精美的盒子,也被摔在地上。

    谢安懿认得那个盒子。

    是他从南部特意挑选的纸灯笼,如此重摔,只怕里面的竹骨已经全部折断。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谢华珏声音中的怒气依旧冲出房顶。

    “那个环生,贱婢,怕是多长了张嘴,她主子出了事,关我什么事?自己好死不死去凑热闹,偏偏连累了我,我凭什么要躲在屋里不出去?”

    谢安懿腮帮动了动。

    他沉着脸转身离开,亲自去向谢菱的房间。

    主子不在,院子里空荡荡的安静。

    见他到了,小厮连忙行礼,谢安懿伸手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