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一看,却正好对上覃谓风略显惺忪的睡眼。对方显然对自己昨晚烧糊涂的事情不太记得了,怔怔地看着趴在床头一小块地、睡了一宿的邹劭。

    “你怎么在这睡了?”覃谓风用手肘撑着自己起身,“嘶……”似是刚退烧起身有点猛,他下意识扶住自己的头部,却再没像昨晚那样肆无忌惮地把“疼”字说出口。

    邹劭盯着人瞅了半分钟,“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我为什么在这睡了一宿。”

    覃谓风杵着头思索片刻,“我记得我昨晚有点难受先睡了……哦对!电脑里的代码。”

    “保存了。”邹劭慢悠悠道,十分怀疑小干部把自己脑子烧傻了。

    “对,我好像昨晚问过。”

    “……”

    “算了,我去给你热点粥。”

    “哎等下!”

    邹劭起身往外走,动作却猛地一顿。

    他缓缓低头,发现覃谓风竟直接伸手勾住了他的衣角。

    邹劭站定的一瞬间,覃谓风的手又自然而然地滑了下去,仿佛刚刚只是不经意擦过衣摆一边。

    “我好像有点印象,你昨晚似乎帮我冲了药。”

    是,不仅冲了药,还负责接水胃药掖被子一条龙服务,退烧折腾了大半宿。一晚没怎么睡觉,第二天你什么也不记得不说,昨晚还伸手拍我脑袋。

    邹劭心里跑了一通,却一句话没说。

    “谢谢啊,实在……麻烦你了。”

    邹劭眉间不易察觉地紧了紧。

    或许是覃谓风在清醒时与生病中的状态反差过于强烈,显得现在的人格外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