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昌他到底欠了多少?”安连承问。

    安秀梅摇头:“我没听完就出来了,你们得做好准备,爹肯定不会不管德昌的。”

    “他要管,他自己管,别找我们,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生日子,老大一回来就搅风搅雨。”金氏悻悻道。

    “咱们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是咱们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要拿去给德昌还赌债,门都没有。”

    安连承兄弟两心里也是不得劲,可要是真不管,又好像说不过去,毕竟现在日子好过了,不像以前,连肚子都吃不饱。

    “我觉得三嫂说的对,德昌自己犯的错就该自己承担,就让他坐牢好了,坐几年牢说不定就把恶习改了。”安秀梅道。

    “秀梅,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说你跑哪去了,原来是跑这来嚼舌根,看我不打死你。”安卢氏进门拖了鞋底就朝安秀梅打过来。

    兄弟两忙上前阻拦:“娘,是我们叫秀梅过来的,您别生气。”

    安秀梅躲在金氏和王氏身后:“娘,我哪里说错了?德昌就是被你们给惯坏的。”

    “你……你还敢顶嘴。”安卢氏气的冒烟,又要去打。

    “娘,卢家人就住在这,吵吵闹闹的,让人家看笑话。”安连顺劝道。

    “你少给我提卢家人,我是你娘,你放着自己的亲娘不管,倒把一帮不相干的人请到家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到底是姓安还是姓卢?”安卢氏故意大声囔囔,她早憋了一肚子火了。

    老三老四分出去后,盖起了大房子,过上了好日子,可每个月都只按分家书上的给米粮,多一两都没有,更别提接自己爹娘过来住一日新房,现在却供着一家子的犯官家属,还有没有天理了?

    “娘,您小声点,让他们听见了得多尴尬。”王氏觉得丢脸死了,若非这是婆母,她都要上前捂嘴巴了。

    “有什么好尴尬的?他们还当自己是以前的卢家啊?他们现在就是丧家犬。”

    “娘,有些话别说的太早,万一哪天人家东山再起了,您可就没脸见人家了。”

    “我要见她个屁,我靠她们吃饭?靠她们过日子?”

    “行了,娘,少说几句吧!是不是爹让您来叫我们?”安连承把话题扯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