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私会,最怕被人发现,两个人龟缩在暗处,大气都不敢喘。

    明处的两人上桥来,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浮光掠金是白日,月光发不出金色。”是顾娘子的声音。

    顾娘子说:“我却更爱静影沉璧,要风平浪静,才能出现这样的美景。先生呢?”

    “谁不爱皎皎明月呢。”却是谢文通的声音,似乎感慨万千。

    钱雲忍不住疑惑,顾娘子爱的是无风无波,他却回答爱明月,这文不对题啊。

    王诗韵听不太懂,只是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走在一起了?惊讶地看着钱雲,钱雲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先生高才,圣人与娘娘不会埋没了您,此番磨难,必是天将降大任于您。”

    谢文通似乎苦笑了一声:“匹夫哪里担得了大任,顾娘子,有磨难并不一定就会有大任。”

    顾娘子的话也苦涩了:“是啊,也有些人尝尽了苦头,却不见大任在哪里。”又说,“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谢文通宽慰道:“顾娘子现在有枝可依了。”

    顾娘子愣了一下,说:“是啊,万万没想到,竟然得钱公子看重,可以教女医们识字。”

    “能识文断字的女子不多,愿意出闺阁教书的更少,皇后娘娘对你寄予厚望。”

    顾娘子又惊又喜:“真的?娘娘竟然知道我?”

    “娘娘说你与寻常女子不同,寻常女子需要依靠男人才能生活,哪怕自己很富裕很有才华,从心理上依旧免不了依赖男人。但你不同,你的灵魂是独立的,你不必依赖任何男人,都可以过得很好。”

    顾娘子被说得心潮澎湃:“啊!娘娘竟然!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没想到娘娘那么看重我。”

    谢文通微笑。

    一阵冷风袭来,吹凉了顾娘子一腔热血,也吹醒了她的幻想,苦笑一下,对谢文通说:“天冷了,我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