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一个人吃饭吗?”

    安然思索片刻,“应该不是。我听见旁边有人在跟她说话。也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放心睡觉去了。现在想想应该是那两个和她一起跳楼的女生。”

    苏式微沉吟片刻,“这些你有对警察说吗?”

    “当然有。”安然翻了个白眼,“警察查看了曹娟的通话记录,显示我是她最后的联系人。还找我问话,问话时的态度就好像我是凶手似的。我当然不是凶手,但我肯定这一定不是自杀,是谋杀。”

    “好吧。”苏式微叹了一口气,“让我们理一理线索。首先,你应该到过现场,那么,现场有见到曹娟的伞吗?”

    “……这……我没注意。”安然的杏眼微微睁大,似乎正在仔细回忆这个细节。“我再想想……没有。那天我起的很早,到现场的时候警察还没有来。现场保护的很好。——她应该没有带伞。”

    “警察有找到曹娟的那把伞吗?”

    “警察说曹娟他们从吃饭的地方走出来,那时候雨很大,他们都没打伞。曹娟的伞,我没问细节……接着她们就向旧楼去了。旧楼在学校的东北方向,是很久前就废弃的教学楼,最近准备重新修葺,但还没动工,也就没有监控。没人知道她们去里面做了什么。

    “但那天晚上监控也没拍到别人过去,也没有发现……她们的身体上有任何暴力或虐待的迹象,再加上她们的面容都非常平静——说平静都有点普通了……”

    安然顿了顿,“曹娟她——在微笑。她们都在微笑。而且,最重要的是,警察从她们每个人的衣服中发现了自杀遗言。都统一写着:

    我太肮脏了。我背弃了真理。死亡是罪人最美丽的归宿。”

    “所以警察认定是自杀。”

    “如果和你打电话的时候曹娟还拿着伞,伞可能是丢在饭店里了。警察的结论也比较可信——你为什么认定是谋杀?”

    “因为动机。”安然瞪大了她的眼睛,严肃地看向苏式微,“我相信,她有绝对不会自杀的理由。就在她去世的前一天晚上,她凌晨回到宿舍,非常高兴的告诉我,她的愿望要实现了。她和那个人的未来,有希望了。”

    安然似乎想起那日曹娟的笑容,眼睛微微泛着泪光。

    “我把这话告诉警察了,却没人信我。”

    她捂住眼睛,声音中带了哭腔,“真的!那个人是文学系的系主任。钱承。看上去风度翩翩,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我一直跟娟娟说,不要和他有牵扯的,她就是不听我的……”

    苏式微和傅之阳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味和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