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茹名义是他的总经理助理,在公从场合都很正式的称呼他为“吴总”,可在私下场合只叫他“吴哥”,外人绝少清楚他们之间的真正关系,别看这个孟茹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可在许多决策性大事都很有见地,吴金对她一向很倚重,“小茹,林强的意思很明显,他们的装修公司不可能单独过来承包装修,他们的覃总又在外地,真的是急人呀。”

    吴金烦躁的掏出支烟来,可打了好次火都未能点着。

    孟茹接过打火机,帮他点燃了烟,笑着道:“吴哥,我有个预感,我们根本等不着他们覃总,我敢肯定,她压根没有去北京,而是故意在躲着我们。”

    吴金满面疑惑的看着孟茹,“此话怎讲?”

    “你还没看出来吗?林强绝对不仅仅是装修公司的经理那么简单。从何远和李婉看他的眼神可以看得出,这个林强在新潮牌置业公司里才是真正的话事人。”孟茹很肯定的道。

    经她这样一提醒,吴金再回想起跟林强的几次接触,也发现了些端倪,特别是那次他让何远带他去装修现场参观,何远不敢作主,林强却是想也不想应承了,今天在新潮牌置业公司里,林强显然也是主角,程都是他在侃侃而谈,何远和李婉只是在旁边附和几句。

    这样一想,吴金便觉得孟茹的推断是正确的,自然自语的道:“林强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呢?”

    “很明显,他是冲着我们这里的代理权来的。”孟茹道。

    “这小子胃口不小,还深藏不露呀。”吴金狠狠的吸了口烟,想到林强所说的那些堂皇的理由,他也没有办法指责对方,更关键的是别人有这种傲骄的资本和能力,明知道林强是在放长线,钓他这条大鱼,可偏偏自己不得不咬钩。林强摆明了态度是要隔岸观火,稳坐钓鱼船,而自己这边则已经是火烧眉毛,没有退路了。

    “吴哥,我们前期投入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如果这样把代理权拱手相让,看起来真的是让林强捡了大便宜。”孟茹分析道:“不过,往另一方面想想,如果我们最终都不能想到解决的办法,局面将不可控制,我们的损失将不可估量,与其这样,倒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跟林强他们公司商讨代理权的问题,如果他们真的能帮我们彻底解决问题,也不失为一件大好事。”

    吴金虽然心里烦躁不已,但毕竟在商海里打拼多年,识得轻重缓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林强的公司有能力帮他收拾乱局了,“小茹,都怪我当初欠缺考虑,非常轻率的决定推出精装房,把自己带到坑里去了。”

    “那也不能这样说,宏远花苑和我们楼盘的销售情况充分说明了潮牌置业公司的这个精装房创意是非常不错的,我有预感,这种销售方式将会很快火起来,只是我们在没有做充分准备的情况,简单抄袭他们的创意,才让自己陷于进退两难的境地。所幸林强的公司只是置业公司,并不是我们直接的竞争对手,听他的意思,也并没有见死不救,只是想为他们公司争取到更大的好处,在商言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孟茹道。

    “你说的很对,林强只要能出手,我们能有摆脱困境的机会。我是一时急糊涂了,还在纠结于区区的代理费。”吴金拍着脑袋道。

    “吴哥,我想过了,没准让林强的公司做我们楼盘的权代理,我们不但不会损失所谓的代理费,反而会有额外的收入呢。”孟茹笑着道。

    “啊?!”吴金不解的望着孟茹。

    “现在市面正常的代理佣金不会超过3%,按我们这里的毛坯房价格3000元/平方来算,代理佣金顶头了也100元/平方,对吧?”孟茹道:“可刚才林强说了,给我们的装修价格跟宏远花苑那里一样,那可张思洪他们的价格便宜多了,这个差价绝对佣金要高出不少,换言之,扣除了佣金之外,我们不是还赚了?”

    “对,我怎么没想到呢?”吴金兴奋的道:“这样一来,我们还可以省下不少销售人员的工资和提成,以后的广告策划什么的也不用我们操心了,真的像何远说的那样,可以坐享其成了。这个林强还真够狡猾的,怎么不当面跟我们明说呢,害得我焦急了半天。我马给他电话,让他过来商谈代理的事。”

    “别那么焦急,这只是我的一种推测,还不知道林强心里的真实想法呢。”孟茹道:“要不这样,由我单独出面先约他见面,吴哥你先不要露面,这样我们才有回旋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