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眺听闻之後,不声不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阿满,当年,我不同意你给我们的nV儿订下宁远伯府的亲事,我说过,谢家的nV儿不嫁勳贵,你不听。既然nV儿嫁去了宁远伯府,就应当想开一点,没有哪家勳贵子弟不是三妻四妾,後院满满,nV儿想不开的时候,你从来不劝解一些,反而兴波起浪,百般撺掇她夫妻不合。”

    谢眺抬起眼皮子朝冯氏凉凉地看了一眼,冯氏只觉得一支利箭S向了自己的心脏,一瞬间,她觉得全身的血都凉了。

    “後来,我不反对你将清姐儿接到家里来,好好的宁远伯府的嫡长nV不做,到谢家做表姑娘,你依然不听。怎麽,你还准备伸手管宁远伯府教nV的事?”

    冯氏哆嗦了一下,果然,她没有猜错,老太爷对後宅的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很多事,他只是不过问,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数。

    冯氏忍不住落下老泪,“老太爷,我就桃娘一个nV儿,她年纪轻轻就去了,难道我要连她留下的这一点血脉都护不住吗?”

    谢眺将茶盏猛地放在桌上,哐当一声,冯氏不敢哭了,惊诧地看向谢眺。

    “阿满,这些年,你如何待微姐儿,我可有曾说过什麽?崔家可曾做过什麽?”谢眺深深地看着冯氏,眼神幽暗,似乎有头野兽在窥视她。

    冯氏紧紧地抓住手串,不敢置信地看着谢眺,心里头一阵冰寒,“老太爷,我怎麽待微姐儿了?我是没给她饭吃,还是让她立规矩了?她一应的吃穿用戴b那些勳贵家的嫡nV们差了什麽了?老太爷这样说妾身,妾身真是百口莫辩。”

    谢眺也觉得寒心,袁氏是怎麽进门的?

    当年崔家老太太来看外孙nV,服侍外孙nV的下人们,个个都是生面孔不说,微姐儿发着低烧,身边的N妈子和服侍的丫鬟们没有一个发觉的。

    崔家老太太把自己身边的嬷嬷留下来照看,隔日就请了他去,说是瞧中了一个姑娘,要说给元柏做继室。

    若非崔家没有适龄的姑娘了,说不定元柏不得不娶姨妹做继室,偏偏,崔家给的理由,他一个字都反驳不得,只能看着武将家的nV儿进门当了谢家的宗妇。

    娶妻不贤祸三代,这话真是没有错。好在,崔家做的这门亲事,袁氏b起崔氏来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可是,袁氏的品X好,这一点也抵了她别的不好。

    而自己的老妻,先皇做的这门亲事,教谢眺一辈子防不胜防。

    谢眺无话可说,他起身,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整个屋子里,一片寂然。

    谢眺来到了外书房,看到南窗下的棋盘,上面还摆着一个残局。

    今日他去麟德殿禀报公事,皇上正在摆弄一盘残局。他说完之後,皇上朝他招手,让他过去陪皇上下一局。

    往日也有这样的事,谢眺也没有在意,皇上让他执白子,他看着棋局,略一思索,顿时觉得白子所布的局妙不可言,每一个落子都生生不息,後力不绝,非国手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