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画的瞬间,三国使臣均是愕然,而大雍的所有人均是愤怒不已。

    拓跋利昌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笑道,“看来没问题,要不,让大雍皇帝也看看?我爷爷的画技还是不错的。”

    说完,拓跋利昌与义武侯一起在大殿之中转了一个圈儿,将画的正面正好对着皇帝。

    谢知微不由得紧张地朝陆偃看去,见陆偃朝画卷看了一眼,便低垂下了眼帘,她看不到陆偃眼中的神色,却只看到烛火的流光轻轻地舔过他不染而朱的唇.瓣,比画中曾经那血色的灿阳还要夺目。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画卷之上,一片愁云惨淡,唯一还活着的将军也是满脸黯然之色,那三角眼里流露出来的神色好像在怨怪他这个皇帝,尸山血海是西凉人在炫耀他们将大雍的军队屠杀殆尽吗?

    “皇上,这个人您还认识吗?有没有觉得,某个人和他很像?”拓跋利昌说着看向了皇帝身边的陆偃。

    他十岁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对画中的人充满了好奇,他做梦都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惊才绝艳的人儿。

    后来,他知道这人是大雍寒羽军的统领,是定远侯,是安国长公主的夫婿,等他在大雍看到陆偃后,他就让人回去,让爷爷把画送过来。

    若是定远侯和安国长公主知道他们唯一的儿子如今成了阉人,苟延残喘在宫里,还在服侍杀死他们的皇帝,会如何想?

    陆偃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这对大雍来说,无疑,会是一场不小的动荡。

    拓跋利昌还没有来得及筹划,大雍便有不少人找上门来,愿意给他当托儿。

    “拓跋将军,本侯听不懂你的意思!”义武侯义正严词地道,就是不去看一眼那画,好像里面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皇帝狠狠地将酒杯摔在了桌子上,怒道,“拓跋将军,大雍自开国与西凉打了不知道多少年头的仗,,各有输赢,正如端宪郡主所说,何必逞这种口舌之争?朕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英勇善战,令大雍不得不重视的将军,如今竟然只会玩这种把戏了!”

    皇帝是真生气了!

    拓跋利昌不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倒是义武侯,忙弯腰朝画上一看,愣了一下,他第一直觉,这画,是不是被人换了?不是说,画中人的一双眼睛就是陆偃的吗?

    他是说要亲眼看看这副画,但这一路上实在是没有机会,若是被人发现,他和西凉人来往,那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还背不起这个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