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恩仍是不说话,也不看他,陆延礼心口愈发紧闷,环抱着江奉恩的手也不自觉地用力。

    江奉恩微微皱了皱眉,挣了下,道:“如何才能让他满意?”

    他自顾自地说:“若他不满意,你府中还要添多少人?他想要你生皇嗣,我不能生,那你又还要和多少人生?”

    “不,不会的。这一切很快就都能结束。”

    江奉恩却还是摇头,他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可只要他一想到这些,肚子里就满是酸水。他咬了咬牙,接着说道:“我脑子很笨,没办法想到你的那些顾虑,我只是……”他顿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陆延礼想要皇位,陆延礼想要他忍。

    江奉恩觉得眼睛酸涩,他眨了眨眼,问,“我可以体谅你,但你能体谅我吗?”

    他从没想过他和陆延礼之间还有别人。他伸手把陆延礼推开,许是他面上的表情太难过,陆延礼没再禁锢着他。

    好半响,他又开口:“你这样,我觉得很恶心。”

    “咚”地一下,陆延礼觉得有些耳鸣。

    江奉恩回到东苑,那些个太监不见了,苑里也没见挂着什么红布,张公公在一旁站着,江奉恩也没有多问。

    陆延礼很快也回到屋里,江奉恩不想看到他,索性就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之后一连三日,陆延礼都和往常一样陪着他一起吃饭,江奉恩却不太能吃得下,于是他便叫人把城里江奉恩最爱吃的那家酒楼的厨子请来,一日三餐换着花儿地给江奉恩做,到了夜里,又是给他喂补汤,又会给他寻些新鲜的玩意儿,一如先前。

    可他们之间已经被割开了一条横沟。

    大婚当日,陆延礼还是换上了喜服。外面锣鼓喧天,即便是江奉恩关上了苑门也挡不住那喜庆,陆钟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觉得有趣便也跑了出去。

    只有他的苑里,冷冷清清,没一点活气。

    这天和他苑里同样冷清的,怕是只有城外的倚竹园了。

    城里头热闹,但陆岱景这地方一年到头都是静的。他整日在竹屋内喝茶吃药,侍卫们守在院外,快一个多月他都没开口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