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和蓝千羽关系那样好的原因,他很羡慕蓝千羽那样的狂妄,不是一种轻狂,而是一种无人可以质疑的狂傲。

    他真的羡慕,可是他做不到,因为他生在皇家,这个连生存都需要好好谋划一辈子,连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再三的地方啊,这是一个牢笼,他和萧梓都是困在里面的金丝雀。

    萧梓的事情让萧琪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其实萧梓虽然因为他母亲的身份不受宠,但是他一向是个安分的,若是没有今日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他对那个位子抱有执念,当然现在他也不相信就是了,况且他还是个没权没势的。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人会将他视作自己成为君王的道路上的阻碍,和自己何其相似?但是就是这样的他,竟然就因为一个诬陷被赐死了,毫不怀疑的。

    如果有一日自己也被人诬陷了,是不是也会死的这样“痛快”?

    他不知道,但是开始了深深的害怕,对于这座冰冷的名为“皇室”的牢笼的害怕。

    优笙不知道他已经想了这么多,也没有想到喝醉了酒的他竟然脑速这样迅速,这智商绝对猛超平时傻萌的他的智商至少三倍啊!

    “你醉了。”优笙冷静地道了一句,和一个醉酒的人实在是没有必要争吵,更加没有必要教育,毕竟他不会听进去,就算听进去了,也不会记得。

    “我没醉!”萧琪大手一挥,那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没醉的,脚下不稳,差点儿摔倒,所幸优笙的视线一直注视着他,在他倒下之前馋了一把,这才没让悲剧发生。

    “小心点儿。”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的责备,但是萧琪并没有听出来,顺势握住优笙的手腕,“你说为什么父皇要那样做?千羽之前跟我说皇家无情,我总是不信,即使我知道,知道帝王家真的很少有真情,但是,但是还是有一点儿感情的,哪怕,哪怕就只有一点儿也不会是,无情啊,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父皇这次做的这样绝……”

    萧琪抱怨了很多,停不下来一般,两人的姿势其实有些暧昧,萧琪的每一句话喷出带着酒气的气息在优笙的脖颈处,让优笙觉得自己浑身一个激灵,手腕上被他握着的地方有些灼热。

    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平复下来,将萧琪扶到了位子上面,萧琪喝了酒之后浑身瘫软,用“柔弱无骨”形容也不为过,优笙将他扶起来的过程中他几乎是城靠在优笙的怀里的。

    待到了凳子上面又是软软地趴在桌子上面,泪水静静流淌在那一张白皙的脸庞上面,很是让人怜惜。

    嘴中不停,“为什么,为什么啊……要是,要是被冤枉的是我的话,我是不是也会死啊……”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优笙叹了一口气,对于他的最后一句,他是听到的。

    那一刻,他是心疼的,他真是一个很没有安感的孩子啊。

    伸手在他的头上抚摸,像是在安慰一直小猫,“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脱下身上的外袍轻柔地盖在他的身上,将他抱上了楼,身后的大堂,灯被无声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