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圳很难过。

    小丙伤得很重,还在拼死保护他。

    小媳妇也受伤了,她一定很痛。

    小媳妇对他总是很凶,可她不许别人对他凶,总会像老母鸡一般会将他护在羽翼下。

    只有他被锁在这偌大的寢殿里,什么也做不了。

    赵云圳握紧拳头,额头冒汗,受上了这煎熬,闭上了眼睛。

    “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他闭着眼,语速越来越快,快得自己也听不清说了什么,只是反反复复背诵着那些师傅让他背的课目,泪流满面。

    “大都督!”

    惊喜的喊声,打破了东宫的寂静。

    赵云圳噌地睁开眼,趴到门上。

    时雍转头,看着沾了一身雨水的男子骑在乌骓马上。

    狂风拂着他来不及束起的长发,如同修罗临世,冷气逼人。时雍记得,是她亲自为赵胤解开的束冠,将他乌黑的长发落下,为了让他睡得舒服。

    入宫而不冠发,对于向来衣冠整齐的赵胤来说很是罕见,也足以证明他有多么着急。

    可是,他不该来。

    “大人。”

    时雍的叹息化在了雪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