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才发现酒吧里原来增加了几名不速之客,不经意的转身看看,却一下僵住,耳边觉得有人讲话,却根本就听不清内容,呆立片刻,她和张黎生对视着喃喃问道:“黎生,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回地球,在郊外搭顺风车碰到了几个好心人,结果进了纽约城发现情况不对,一时间没地方去,就接受那些好心人的邀请,来到了这座‘疯人院’。”青年耸耸肩说。

    “疯人院,”女人渐渐恢复了冷静,娇媚一笑说:“比起你的冷酷来,这里应该是‘幼稚园’才对吧。”

    “谢莉,冷酷和疯狂完全是两个概念,我碾碎的通常都是那些挡住我的道路,又能被我粉碎的障碍,而这里的疯子却是看见路旁的石头自己主动迎上去踢飞。

    你现在是他们中的一员了吗,看起来还是个头目,噢,看来这一年你的改变可真大,我记得你以前看到鲜血都会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张黎生笑了笑说。

    “很诧异是吗?”谢莉娅脸上露出五味杂陈的表情问道。

    “诧异,”青年摆摆手,“当然不,我曾经在‘斯坦福’读到过一篇很有趣的实验报告,明白一个善良人和暴徒之间的距离有多么的接近。

    你当初选择呆在那个不择手段在‘国会山’煽动几十万人,进行反亚特兰蒂斯人示威的霍华德.梅森身边,我就知道也许你会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听张黎生以不择手段这个形容词提起‘领袖‘的名字,酒吧里几十个年轻男女大部分都目露凶光,只是谢莉娅似乎在他们心中亦有很高的地位,见女孩似乎并未动怒,他们也只能硬生生吞下了怒气。

    “黎生,我可不是暴徒,而是一名捍卫地球主权的斗士,你不是也很讨厌那些外星人吗。”谢莉娅解释了一句,随后饶有兴趣的说道:“不过你说的那个实验报告感觉的确很有趣,能给我讲讲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当然可以,”张黎生耸耸肩滔滔不绝的说道:“几年前‘斯坦福’社会学教授哈斯顿在研究战乱时期社会变革时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一些特定的环境似乎会让非常善良的人在极短时间内蜕变成暴徒和凶手,毫无愧疚之心的屠杀自己的同类,甚至是以前的朋友。

    比如上世纪中叶,第二次全球大战时,德意志共和国非常多年纪已经在三、四十岁以上,早就形成稳固世界观的医生、牧师在战前救死扶伤、心地良善,是公认的道德高尚之人。

    可就在战争爆发后的短短二、三个月之内,同样是这些人,却在集中营里心安理得的放毒气毒死成百上千的所谓‘劣等民族’,并把他们的尸体造成肥皂、毛刷。

    人类的善良消失的如此之快令哈斯顿教授感到不可思议,于是他做了一个实验,想要看看人性到底有多丑陋。

    他募集了包括自己学生在内的一百名大学生作为实验者,在一栋封闭的大楼里将其分成两组,一组扮演丝毫没有人权的囚犯,一组扮演可以为所欲为的狱卒。

    结果到了第三天,一件很诡异的事情便发生了,扮演囚犯的学生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态度却还是越来越卑微,而扮演狱卒的学生则完全相反,一个个不自觉的趾高气扬起来。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两极分化的态度越来越明显,十天之后,便有扮演狱卒的学生开始对扮演囚犯的学生进行体罚,古怪的是,这时无论是扮演囚犯的学生还是扮演典狱长的哈斯顿教授竟都认为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情况越来越失控,但所有的扮演者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