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几秒钟,蒋寒靠在柜门边,柔声说道:“其实我很高兴。”

    夏初扬起眉毛看过去。

    “以前,这幢房子里的任何东西似乎都与你无关,好不好看,舒不舒适,你都毫不在意,就像住在一间陌生的酒店,随时可以潇洒地退房离开。”

    明亮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蒋寒靠在那里,脸上的轮廓半明半暗,神情难辨,“现在,你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来改变它,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的心终于愿意留在这里了?”

    “你想太多了,”夏初无情地摇摇头,“我只是不愿意委屈自己而已,无论身在何处,努力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是我的天性。”

    这是实话。

    求生欲这种东西,是刻在夏初骨子里的本能,她的生命力比杂草还要顽强,那些伤春悲秋、自暴自弃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旺盛的生命力逼着她不断朝前走,朝着有光的地方去,哪怕是身处泥沼,她也能在绝望中找到一丝微弱的光。

    沉默了好一会,蒋寒发出疑问:“那以前的你,是天性被压制了吗?”

    夏初猛地一愣,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幸好蒋寒并没有继续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他指了指手表,问道:“还不打算起床吗?”

    夏初迟疑了一下,僵硬地眨了眨眼,“你……出去。”

    “怎么?”蒋寒挑了挑眉。

    “我想换个衣服。”

    “所以呢?”

    “麻烦你……先出去吧。”夏初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这里是我们的卧室,”蒋寒抱着胳膊靠在柜子上没动,霸道而平静地向她解释,“我、和你,两个人的房间。”

    夏初瞪着眼睛看他,不动,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