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面临的变数太多。

    对他们来说,最理想的状态,便是薛晏一直郁郁不得志,在他们的帮助下登上皇位;或者薛晏在几年之内快速登基,他们趁着现在的光景,借薛晏给自己多牟点利。

    但如今,事态的发展已经不受他们控制了。

    这么想着,吴顺海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了。

    “那这……厂公,这可如何是好?”他问道。

    段崇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冲淡了口中甜腻的葡萄味。

    “自然不能真让他这般顺利。”他说。

    吴顺海连连点头。

    他做奴才出身的,平生最会察言观色,看到段崇这幅神情,他就知道,段崇已经有了主意。

    “公公的意思是……”吴顺海试探着问道。

    “聆福如今,不还是许家船上的?”段崇缓缓道。“他若是知道了,许家人定然会知道的吧。”

    吴顺海面露苦色:“可锦衣卫做事向来隐秘,想必不会轻易让聆福……”

    他一顿。

    “公公的意思是,让咱们给他们透露些风声?”

    段崇笑了笑。

    “没错。”他说。“之后再怎么办,就要死到临头的许家人,自己想办法了。”

    引得薛晏和许家斗起来,无论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有益无害。

    薛晏若赢,也会元气大伤,薛晏若输,许家也没有置他于死地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