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便宜不占还等何时.从上面往下看.正好看了个清清楚楚.要命的是.不是清军的手脖子和爪子.就是清军的绳索.这些革命军们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了清军的手脖子和手就戳.见了底下的绳索就拉.快速地往前走去.拉不干净的也不要紧.后面的革命军又到了.就把剩下的拾掇干净.

    底下可就乱了套啦.清军被戳了手的大声惊叫着.掉下了深谷.沒被戳着的.吓得一缩手.也掉下了深谷.有的清军还在绳索上挂着.绳索一断.也掉了下去.只听得就和下包子一样.漆里扑哧唏哩哗啦.惨叫声.惊恐绝望的呼喊声.人掉在半空中呼救声.掉在深谷里传出來的回声.响成一片.

    等黄兴和公韧走得慢了点.赶上了前头的梁少亭时.底下已经全部黑成了一片.一点儿光亮也沒有了.只剩下了革命军的狂叫声.胜利的呼喊声和杀人冲昏了头脑发出來的歇斯底里的叫骂声.

    公韧问梁少亭:“底下的人呢.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沒有了.”

    梁少亭大叫着说:“公副营长.大胜啊.底下的人都叫我们杀光了”

    黄兴大喊一声:“点火把”几十个火把亮了起來.照得山洞里明亮了许多.再看底下.确实一个人影儿也沒有了.空荡荡的.分外安静.只剩下了桥上面一个个欢欣鼓舞、激动万分.狂躁兴奋的革命军.

    公韧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这么些人.一千多个.难道一个也沒有剩下.”“是的.一个也沒留下.不是不想留.是实在沒有办法留.”梁少亭大声嚷嚷道.

    公韧摇了摇头.又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折寿呀.折寿呀.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也是上有老的.下有小的.这么一去.不知又留下了多少孤儿寡母.白了头的父母.唉呀.这就是可恶的战争呀.什么时候.战争才能不再有了哇……”

    梁少亭看到公韧心里不痛快.劝公韧说:“公副营长.不必自责.这是沒有办法的事儿.他们要是逮住我们.那我们也是一个也活不了.况且.我们也沒有杀过俘虏.只是这个悬桥上.一个俘虏也沒有啊.”

    唐青盈也过來笑话公韧说:“亲爸爸啊.你就别这么心软了.别忘了.这是在战场上啊.要是反过來.我们一个也活不了哇.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亲爸爸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呢.”

    公韧训斥唐青盈说:“你还小.还什么都不懂.等你长成了大人.就知道儿子对父母是多么重要.丈夫对妻子是多么重要.父亲对儿子是多么重要.”

    黄兴看到目前的险局还并沒有结束.打断了公韧的话头.问:“公韧呀.你刚才说的这是什么麦子桥.这个桥是怎么回事呀.我这时候还沒有琢磨过來.你也给我好好地讲一讲.”

    公韧叫几个士兵都把火把都集中到一块儿.对着桥好好地照了一番.才对黄兴说:“黄都督呀.这个桥叫做麦比乌斯大桥.你看到了吗.自从咱们上了这个桥以后.这座桥扭曲着一圈.到了这个点上.实际上是到了桥下.也就是悬在了底下.而从这座桥上再走了一圈.再到了这个点上.又到了桥上面.也就是当初咱们上桥的地方.如此循环往复.永远沒有穷尽.在军事上.如果了解了这个特点.它就有利于逃跑的一方.是这座桥救了我们使我们战胜了敌人啊.”

    黄兴终于看明白了.对公韧说:“是谁造的这座桥.怎么这么聪明啊.不过.咱这会儿先别讨论这个桥了.进來的小桥已经坍塌了.咱们还悬在了这个大竹桥上.还得想办法出去啊.”

    这句话提醒了大家.众人不得不又静下心來.在考虑着怎样出去.这几个首脑又來到了进桥的这个地方.发现了小竹桥早已坍塌得沒有了一点儿痕迹.从这个大竹桥到那个山洞口有将近三十米的距离.就是这个三十米.把这些刚刚胜利了.还正在欢呼的革命军们一盆水又浇得拔凉拔凉的.

    黄兴虽然沒有说话.但是那双眼睛分明在注视着公韧和梁少亭.那是在询问:“怎么办.”

    梁少亭摇了摇头说:“沒有办法.我的兵我知道.十米八米兴许还能想想办法.可是这么长的距离.实在是太长了啊.怨不得洞口上写着此是玄天魔鬼洞.进去容易出來难.看來出去真是难了.”

    公韧也摇了摇头.将近三十米的距离.别说自己的武功不行.就是唐青盈也是过不去的.万一跳不好.落进了万丈深渊.那真是十条命也完了.直接粉身碎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