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是没有人需要季寒薇开口自我介绍的,秦珂也没有。

    他只是默然的带着季寒薇入场,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身边。

    仿佛谁坐在他身边都一样。

    秦珂生母,哈珀·卡佩特坐在季寒薇的对面,目光几次扫过她的脸,看到季寒薇只是垂头捏着刀叉,面前的食物一口未动,卡佩特夫人殷红的嘴唇抿了口葡萄酒,掩饰住了笑容。

    她的丈夫,罗斯·卡佩特比电视上看起来的更年迈一些。头发花白,手背上长着大大小小的老年斑,搂着卡佩特夫人,却依然做出精神饱满,目光矍铄的模样。

    卡佩特家族的遗传基因一目了然,几乎人人都是鹰钩鼻下有一张薄唇,头发浅栗色,目光精明冷酷。

    除了卡佩特家族的成员,出席这场家宴的还有卡佩特公爵在欧洲各国机要部门、舆论媒体的至交们。

    安妮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在华国的见闻,她的父亲坐在一旁慈祥的倾听着,整桌人的目光也落在安妮身上。安妮的父亲是路易斯公爵的兄长,看上去更年迈一些,除了安妮,再没有别的子嗣。

    作为整个家族的老幺,安妮是当之无愧的众星捧月,备受关注与宠爱,这种宠爱放在明面上就成了在座多数人对安妮不加掩饰的恭维奉承。

    秦珂坐在卡佩特公爵对面,自始至终,眸子都垂着,表情淡漠而厌倦。

    卡佩特夫人酒过三巡,目光再次落在了季寒薇身上,她饶有深意的往斜对面一瞥,一位看起来像某个杂志主编的红发女士便施施然的开了口。

    拿腔拿调,用的也是法语。

    “哈珀,这是您之前说过的,养在华国的孩子么?”

    卡佩特夫人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是的。秦珂,我和前任的孩子,现在是秦氏集团的继承人。”

    “英雄出少年。有您这样出色的母亲,孩子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

    这话恭维了卡佩特夫人,她自然笑容颜开,一旁的卡佩特公爵也举杯向妻子致敬。

    “不过……”红发女人话锋一转,挠了挠下巴。

    “我那些在海牙工作的老伙计们可跟我说过……说华国现在有个年轻的亿万富翁不小心卷进了一起跨国人口贩卖的案子里,最后还闹出了命案,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