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叶采言张了张嘴,犹豫道,“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

    哪知婉碧噗地一声笑出来:“看姑娘煞白的脸色,莫不是梦里与谢郎君干架干输了罢?”

    叶采言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谢郎君,应当是谢子洵那个榆木脑袋。

    “我同他有什么好干架的?”

    “还不是最近京都有传言,说谢郎君富贵不淫、威武不屈,勇拒叶三姑娘……”

    叶采言打断她:“最近京都传言不是……”

    不是那个阴沉脸喜欢她么?

    “不是什么?”

    没有经过她考证的,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叶采言闭了嘴,转瞬又想起了一桩经年旧事——

    十七岁那年,她初识谢子洵,无意间瞧到他断了几桩案子,证据详实,案件来龙去脉调查得也明白,于是她颇为赏识,同大理寺卿说了句——“这位谢郎君办案的性子,我喜欢。”

    大理寺卿程云与她是忘年交,还是个爱八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忘年交,当日就把身为司直的谢子洵给叫了过去,传话说——“你小子运势不错,能得贵人青眼,叶三姑娘说了,你的性子她颇喜欢。”

    就因着程云少说了两个字,谢子洵便以为她看上了他,正不知该如何回应时,这消息又同长了腿般在京都四散开来,让他苦恼的无以复加。

    人就是这样,一根弦绷紧了不是好事,断的时候容易摧枯拉朽天崩地裂。

    面对愈发不堪的流言,谢子洵忍无可忍,竟买了三尺白绫,要当街自挂老树枝,以证他为官清白,与定国公三姑娘毫无干系。

    闹这么一出,他刚正不阿的形象是立住了,叶采言就莫名被下了面子,连带定国公府都颜面扫地,所以她就在某一日官员下朝的路上,带着婉碧在梅子巷截住谢子洵,把事情问清楚后,狠揍了他一顿出气。

    莫不是……

    “姑娘,快起身洗漱罢,”婉碧忍不住催她,“若再磨蹭,怕赶不上官员下朝了。”

    “碧儿,”叶采言舔舔下嘴唇,“昨夜我已将今日行事计划说给了你,你我对一对,看有无缺漏,你来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