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多说无益,沈芩看了母子俩一眼“我是掖庭医,住在三层的医舍,哪里不舒服可以来找我。”

    李寡妇双眼暴睁,气得浑身发抖“你……凭什么?凭什么,沈家败落,你还可以当掖庭医,苍天真是瞎了眼!”

    “你!”沈芩怒火中烧,瞪着李寡妇,举起的手指又慢慢收回,转身就走。

    “娘亲……”男孩儿不管不顾地扑过去。

    “我不是你娘亲,我没你这个儿子!”李寡妇气得靠在硌人的石墙上,上气不接下气。

    ……

    沈芩看了看掖庭医官服,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盛怒之下,忽然觉得拒绝接生的女囚和李寡妇有几分相像,边走边想,然后……撞上一个人。

    “咝……”沈芩无比郁闷地抬头,撞上的不是别人,而是有几日没见的魏轻柔,“魏大人,对不起啊……哎哟!”

    魏轻柔一戳沈芩的脑门儿“这么宽的石廊你也能撞到人,想什么呢?”

    “……”沈芩一点也不想说话,“闲着也是闲着,发个呆呗,反正石廊这么宽,对吧?”

    “陈娘还等着你去开饭呢,走吧。”魏轻柔难得见到蔫了吧叽的沈芩,一反进掖庭时的孤傲不屈,“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沈芩哥俩好似的拍了拍她,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哇,魏大人,你瘦多了呀……厉害!”

    魏轻柔和沈芩针锋相对过多次,知道她的脾气,但凡她不愿意说的,那是费多少力气都问不出来。

    走进食堂,沈芩蔫歪歪的坐在地塌上,满脸写着高兴。

    钟云疏征询地看了魏轻柔一眼,怎么了?

    魏轻柔学沈芩式耸肩,不知道。

    “也怪我不好,当时李二狗答应听雷鸣派遣,就提到李寡妇的病情,”钟云疏清了清嗓子,以为李寡妇病入膏肓,急着安慰沈芩,“后来事情太多,我忘了说。”

    “没事。”沈芩垂着眼帘回了一句,李寡妇那句老天真是瞎了眼,让人如梗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