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写着,钟云疏向门外招呼道“沈医监,外面不冷吗?”

    沈芩吸了吸鼻子,被一阵阵寒风吹得缩了脖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回来,忽然眼角余光瞥到了什么。

    “钟大人,快看那边是什么?”

    “不要再耍赖了。”钟云疏会再信她才有鬼,这小妮子得寸进尺的功力深厚得很。

    “钟大人,真的!”沈芩眯缝着眼睛,又睁大眼睛,漫天飞雪的尽头,有个黑点。

    “沈芩!”钟云疏搁下毛笔,“立刻进来,不然练字加量!”

    “赵箭大人,你在哪儿啊?”沈芩呼唤着,“你快看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正往掖庭来?”

    赵箭穿着厚实的纯白大氅,脚尖勾着屋檐,像只白蝙蝠似的倒挂下来,一脸无奈“沈医监,这种天不管是人还是马,从那边走到这儿,基本都冻僵了。”

    “快回去吧,外面冷。”

    沈芩的嘴撅得老高,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钟云疏的房门,拿起毛笔就哀声叹气,边叹气边写。

    钟云疏伸手过来搁在沈芩的头顶,轻轻摩挲“乖。”

    “哼!”沈芩的头一偏,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钟云疏写着对照字稿,时不时过来看一眼。

    沈芩不开心归不开心,并不影响写字的认真度和完成度,如果实在没法逃避,她会用最短时间完成,然后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

    忽然,门外传来赵箭的声音“钟大人,是有什么正向掖庭来,速度极慢。要不要属下去打探一下?”

    钟云疏微微皱眉,搁了纸笔,径直走到外面,雪小了一些,果然有什么。

    掖庭地处偏僻,是个人人都知道的晦气之地,在鹅毛大雪时赶来,难道是陛下出了什么事?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