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敬钟大人,”工匠们先站起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钟云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杯底向外,然后坐下。

    赵箭也敬酒。

    钟云疏再次一饱而尽。

    沈芩看得有些呆,刚才尝了一口酒,绝对不是白开水,钟云疏这样来者不拒,岂不是很快就醉了?

    然后,除夕夜团圆饭就开始了,吃菜的,喝酒的,行酒令的……花厅里充满了欢笑声,毓儿和锁儿都在努力地啃鸡腿,吃得连头都不抬。

    “陈娘,鱼很好吃!”沈芩由衷赞叹,话音刚落,她就从赵箭眼中看到明显的嫌弃,然后发现,赵箭不吃鱼,好特别。

    等团圆饭吃完,沈芩带头,往厨房端菜端盘子,毓儿和锁儿紧随其后。

    沈芩端盘子其实是菜太好吃、又吃多了有点撑;而两个孩子却是因为现在难得见到沈芩,新鲜又稀奇。

    就在沈芩和钟云疏打算离开的时候,毓儿突然抱了沈芩的大腿。

    “毓儿,你想要什么?”沈芩把双肩包搁下,想从里面扒拉些什么出来,可是翻了一遍,没有适合孩子的。

    毓儿仍然不说话,继续用眼神交流。

    “你不说,我哪儿知道?”沈芩特别认真。

    毓儿有些着急,不断比划,越比划越着急。

    “锁儿,毓儿想要什么?”沈芩转向站在角落的锁儿。

    “压岁钱。”锁儿小心翼翼地回答。

    “……”沈芩嘿嘿坏笑两声,一指钟云疏“压岁钱这个东西,当然要问钟大人要嘛,我这么穷对不对?”

    “你们看,我这身灰不拉叽的官袍,一看就知道没钱,最重要的是,掖庭医监前前后后算起来还不满一个月整,连俸银都没见过。”